Melodramma/德云男友尚九熙(2)

她其实现在已经慢慢能接受自己右耳听不见这个事实，频繁的耳鸣似乎是无休止的重复又一遍遍捅穿她的心脏。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她两次跑遍北京城三家医院收到相似的病例单的时候，从绝望中挣扎出来的唯一想法——她浑浑噩噩的，不敢细究不敢多想，跑过三家医院才得出的死刑——突发性耳聋。
你是属于音乐的孩子，妈妈不止一次讲过这句话，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多学一年，她在母亲肚子里听见音乐总会兴奋。现在死刑已经被宣读，她的右耳带来的对世界一切声音排斥造成的轰鸣，吞没了外界的声音，甚至吞没了她自己的声音。
空旷。耳鸣带来的，脑内的思想反应像是被撞击一面极有弹性的墙，被反弹回脑袋里，只剩下一片虚无。那个时候她偶尔会不经意的想起尚九熙。
算起来他们分手也已经三月有余。说不清怎么分了手，一场战役已经快要结束，逼城而进，双方却齐刷刷卸了兵刃而逃。
尚九熙隔着十个小时的时差发过来的一句“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跳进她的手机里已经是深夜，她被明晃晃的电脑照的眼睛疼，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拼在一起，看的头昏脑涨。

甚至姜禾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几个中文字，似乎要把屏幕看出个洞来，盯了半分钟才被迫因为酸疼眨了眼睛。
她在凌晨的伯克利，窗外便是静谧的夜，默念了两遍之后，她点开屏幕回了个好。她和尚九熙都做了逃兵，也都赌输了。
她甚至没有问是因为新的爱恋又或者异国奔波劳累，甚至别的理由，再而言之，也并不是说了就是真话，与其他给出答案自己去猜测，不如不要知道。
姜禾想了想，把置顶的聊天删掉，暗灭了屏幕，又无止境的投入到毕业论文上。心里好像少了一块，风呼啸而过，空落落的不曾席卷半分。
她是在完成final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被甩了，终于有了一丝不算明显的疼痛，轻轻的揪着心脏，被提到半空那种虚无的凌空感，疼到真的并无多少。
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时候她这样想。
尚九熙被秦霄贤拽着出地铁口，迎面而来的就是雨，他被雨丝吹了一脸，落进眼睛里，有些酸涩，最终还是低着头，耐着性子问他，“到底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