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明日方舟原创短篇连载（鲸之歌）(15)

“不，不。”
马克意识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神色哀伤的推开了那扇门，干燥且温暖，莫泊的尸体蜷缩在一角，见人进来，立刻展开，爬伏在地，用他那肿胀溃烂的脸厉声嘶吼，下颚开裂，黑色的节肢从嘴里伸出。
“嘶——”
“嘣、嘣。”
两声枪响，信使站在瘫倒于地的马克身后，手铳冒着一缕烟火。
将莫泊的尸体拖上甲板，丢入静谧的水中，马克全程沉默不语。
“他与默克从小就认识，比亲兄弟还亲。唉。”船长叹了口气，启动船只。
或许游轮上的那些幸存者，正是借助这船灯，满怀希望的摸索前行。
圣母螺号的形影再度沉没于黑暗的深渊。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止有圣母螺号，各类船艇的残骸被船长的船灯所挖掘，桅杆船、蒸汽船、源石能源船，随年代而自下往上堆叠，但这绝非是船只的牧场，更是有比圣母螺号还要巨大的生物骨架，与比那骨架还庞然的章鱼触须，光是数根，不见全貌，就足以吞天蔽日。
黑暗中像是有人在低语，诉说着什么他们似懂非懂的东西，不刻意去倾听，好似知晓其意，而再全神贯注的想要听清，却如外文，不可描述。

“莫泊的死都怪你！”马克忽然冲着船长大吼道。
“你在说什么混账东西。”船长破口怒骂。
“都是你选择了这条航道，否则莫泊就不会死了！”
“这条航道我们走了多少年？你是失心疯啦！赶紧给我闭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凶手！凶手！”
马克眼珠赤红，抬起鱼叉笔直刺向船长。
“你在干什么马克！”信使立刻扑到马克身上，将他按到在地。
“混账玩意。”船长从兜中摸出左轮，对准马克的头颅：“让我先崩了你！”
“船长你冷静一点！”
信使慌了，她怎会想到向来性情温和友善的两人突然剑拔弩张，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跃浪击！！！”
晴天霹雳般的巨响自虚幻的星空中传来，声音悦耳，仿若鱼人的歌喉，夜莺的啼鸣，而这震声中，又夹杂着无畏的刚强。
黑夜被一束光芒划破，更若空间被割裂，白昼骤然自破口中涌进，降下浓稠的墨绿色液体。
海浪奔腾，天翻地覆，船舶再次旋转跃动。
在那恍惚间，信使透过玻璃看见一个人，满头银发随风摇摆，就连太阳都为此逊色，犹若月神降世，手中的巨剑带起波纹劈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