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41 汇流（5）(2)

和其它的不一样。
——现在是周六上午，十二点零五分。
盘踞在小巷深处的东西看起来像木雕的蚁狮，脊背上却已长出了蚁蛉般的翅膀。
没有人的部分——或者至少她没有看到，毕竟它的下半身仍藏在巷子深处唐突笼罩的黑暗里。
为什么？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众”。
气压上与上次见过的蜘蛛相似，空气好似昆虫的粘液。
为什么？
在大学城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刺伤隐隐觉得这些事情间都有关联，却没有任何证据——眼下，也不是寻找证据的时候。
匕首横置身前，她狠狠向那只“众”瞪去。
蚁狮好似笑了。
纤长的木肢猛地向她砸来。
——周六上午，十二点零六分。
那东西张开了白色的网。
苦无的兵器在半空中就被那张网拦截，它们看起来像被蛛网捕获的昆虫，濒死而无用。
而它们的使用者已经在发现这件事的瞬间皱起了眉，她张开手挡住身后的少年，低声说道：“你先走。”
“可是……！”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
宁向贤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清楚自己并非那种突然与敌人对上就有一战之力的人，但显然，苦无也不是。

眼前的“众”有四只人一样的手，每只手的尾端都生有蹼，蹼上覆着层白色液体，在它们的每一下挥动间织出网来。
那姿态既怪诞又美丽——而宁向贤从未想到，自己竟会对一只“众”说出后面这个词。
他觉得有些反胃，像有什么异样之物盘踞在他的身体里，刺得他发疼。
“……不行！”他拼尽全力喊了出来，“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会死。
只靠她一个人……！
“我不会死。”仿佛听见他未出口的话语，苦无微笑，“至少……我没打算死。”
她手中又是几柄苦无翻出，闪烁着暗光的兵刃在宁向贤眼底划出光芒。
苦无挡在了他面前。
少年咬了咬牙，脑袋里各种各样的思绪焦灼。
他转身瞪着巷口，而后飞快地冲了出去。
——不会让你逃的。
“……？！”
实际上并没有声音传来。
但了颤栗感一瞬蹿上了他的脊背，
宁向贤生生刹住脚步。
就在这刹那，一道影子从天而降，苦无的惊呼稍后才传至他耳边：
“小心！”
少年急退。
落在他面前的“众”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怎么会……什么时候？！”
苦无一把将他拽至自己身边，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