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至上07(2)

“所以…”
“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抱歉…麻药不多！还是会有点疼，不过我已经保证你的不乖不能妨碍我的手术了！还有，原谅我一会儿的无礼，我现在看到血肉…很兴奋！”
还没等曹莹继续说什么，她操纵微创针从三个方向直接刺穿她的晶状体，顺时针一圈直接割掉，之后另外两只机械手拿掉掉落部分，一根注射器也同时开始注射胶状物质。
这一个过程肯定是极为痛苦的，但可惜现在的曹莹根本不能动弹，只能默默感受神经传来的剧痛，切割带来的撕裂感让她无从忍受，嚎叫声和威廉的尖叫杂糅于一处，简直是来自地狱里的万鬼哭嚎。
“我艹你丫的！不行！跳过去！加速加速…找有用的…对…就是这里…”
这是第二次醒来了！不，可能不止第二次。
自从眼部的“手术”结束之后，曹莹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安全寄托的来源！只能用震耳欲聋的惨叫掩饰着其它瘆人的声响。
过去不知多长时间内，威廉用了各种各样虽然残暴但快速且行之有效的操作卸下了她的四肢、刨开她的腹腔、掀开了脊柱表层皮肤以及脑壳，像个人架子一样被放置在手术台上，全身被胶状物质包裹，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滴血。
“呃——真舒服…幸亏我有准备，要不那些纳米虫子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哦…不…这…这是什么…上帝！不，这些记忆，这些事情……不…呕！——”曹莹突然感知到不远处的声音，刚才的手术似乎让她听觉更加灵敏了。她分辨出那是威廉的声音，听起来他很害怕…虽然行为似乎和之前一样疯癫，但这次明显是恐惧主导的。

“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威廉越发语无伦次，德语，荷兰语，汉语，英语混乱地组合，絮絮叨叨着曹莹听不懂的话，唯一可以听懂的就是他一次次反胃时的呕吐！
“啊！曹莹…曹莹…上帝…我干了什么？不不不不不…曹莹！你能听见吗？天哪…你这…呕！…我干的…不，我怎么了？曹莹，你…你的眼睛…不不不不不…Nein，Nein（德语当中的不）Nein…我对你做了什么？能看见我吗？不不…”
曹莹突然感到头部自由了，威廉拆开箍在她头上的装置，拿下压在她眼眶之上的手术器具。
“过了这么久了，填充物凝固了…我让你受了多少苦？天哪，上帝，原谅我！曹莹…曹莹坚持住，我马上就救你。你能听见吗？你不会…”
“还没死！但我倒是想死。”刚开始手术的那阵儿，曹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一了百了，但威廉拿出一块木条硬生生塞在她嘴中防止她自杀，而现在…她已经毫无力气，光是移动一下牙齿就已筋疲力尽。
“上帝！你还活着…不要着急，我马上救你…超视仪…超视仪…对，在这儿。”威廉马上跑回曹莹身边，把一副类似VR眼睛的设备置于她的眼眶处，此刻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动作轻柔舒缓，颤颤巍巍，似乎是在对待自己的发妻。“好的，再调试几下…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