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九章(8)

“大彻大悟之前的时光总是痛苦难以忍受的。你还需要修行，孩子，”达尔安重新站起来，“但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幸运了。我的恩师是第一个尝试迈过那条线的，但却很不幸，他也是唯一一个没能达成正果的。”
说完，达尔安从口中缓缓吐出一道银灰色的烟雾，就像一个抽雪茄的人吸完一口烟后紧紧捂住嘴，然后喷出大口云团一样。烟雾自发地钻进了戈利尼的衣领和袖口，环绕着将整具骨架包络起来。他的衣服和裤子重新变得饱满，自认为帅气迷人的面孔也回来了，只不过脸色变得和给他们开门的老妪一样惨白，毫无血色。干燥僵硬的嘴唇半张着，却没有一滴唾液流出来。痴呆的眼睛像用来糊墙的糨糊一样白到发灰，灰到掉渣。唯独瞳孔呈现出新鲜的艳红，就和含氧量很高的红细胞一样。
地中海从来都不缺少神秘与传说。
来自海边的暖风宣誓着晴朗白昼的到来，罗马市区上空稀稀落落的云朵就像是镶嵌在蓝天里的鹅卵石。气温算不上特别高，但告别了温润的清晨时分后，确实开始有股燥热从赭褐色的砖缝下面升腾而起。罗马是座充满了怀旧气息的城市，站在圣天使桥上和圣保罗的塑像一同放眼望去，鲜有高楼大厦，基本都是朴素的毛砖小楼或是排列着一扇扇窗户和铁栏露台的府邸式建筑。宁静的台伯河上传来摇铃铛的声音，种在街边的云杉树用扇形的影子笼罩住了花坛，有些鸽子落在鲜艳的杜鹃花丛间啄食泥土，直到一辆公共汽车驶近停靠在路边，才扑腾起翅膀成群结队地飞到雕刻成波浪状的大理石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