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现世工程（一）(2)

叶尘正这么思考着，突然就被一旁传来的呼噜声打断了思绪，林夕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目光不禁一起瞟到了那个挂着绿色项圈，趴在地上还在呼呼大睡的伊文。
“该死，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叶尘皱着眉头向林夕问到。
“可能是他以前的睡眠环境和这里类似吧……”
“操，给!我!起!床!”叶尘毫不犹豫地朝着伊文那扭动的屁股就是一脚。
事情要从七天前，三人一狗换乘运输列车的时候说起。
“支付成功，请接收您的车票。”服务柜台的半身机械人对着叶尘三人说完这句话后，向前递出了四张车票，然而叶尘却不急着接过，其实接不接都一样，上车只需要扫描一下识别码就可以了，车票无非就是个物质性的象征。
“嘶……不应该啊……明明前几天才结的工资。”叶尘不断滑动着面前的浮动屏幕，不停地刷新，刷新，刷新……然而上面依然只显示着寥寥几位象征着贫穷的数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伊文走上前看着屏幕上的余额，心酸的表情一下就浮现在脸上，他好像透过这个数字看见了自己……

“你不觉得……我的钱好像少了点吗？”
“你这种幻觉我很能理解，每次起床醒来我查看个人信息的时候也总是觉得钱少了，以为我在昨天大吃一顿，或是大买特买。但其实我们就是这么穷，面对现实吧哥们。”
然而叶尘坚信着，他的钱一定少了，他走向站台旁的一个圆顶黑帽的卖艺者询问。
至少他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的钱确实少了足足二十有余。
“它啊，算是个老油鬼了，听说这个运输站建成前就在这里工作。”卖艺者对着自己的老式烟斗猛吸一口，继续说道，“也许是对这里放不下吧，反正就是不愿意进废弃机械处理厂，然后就想做个油鬼，争取更新转正之后在这继续干下去。”
随着服务机器人的更迭，当然会有些不愿被淘汰的机器人，然而肯定会有买不起更新套件的机器人，所以……嗯……将被废弃淘汰的老式机器人编写了第一代自主更新法，其中就有通过协助购买票务来获取略高于现代服务机器人服务费金额的办法，虽然说着是略高，而实际上获取的金额并不大，大多购买者甚至都难以察觉，但那是针对超大基数的中等收入人群而言的，所以这一行为可以被称作合法，也可以归为不合法。使用这种办法的机器人经常出现在各个运输站的运输楼层，久而久之也就被低收入人群称作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