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开 青稞酒来(一)
阿刁一路沿着川藏线搭着顺风车到了夜雨巴山,在当地某一学院当起了藏语老师。她初到巴山时,不太喜欢这儿的气候。天气湿热多变,跟个疯婆娘似的。最可恨的是,喝不到青稞酒,吃不了酥油茶,还有这终日望不到边的阴霾天。 在课堂上,她会竭尽全力地给学生讲着藏语的发展历程和独特审美。每当讲到尽兴处,她抬起头像是看到一轮刺眼发亮的金乌,而学生们埋下头像是看到暴君主宰或盒子的红眼。以为学生们很认真听,自己却也无奈苦笑。下课铃声打响,学生们振奋抖擞,阿刁却深吸几口气。每日上课的情景大抵也是如此。
整个学院就只有阿刁是藏族人,虽说是少数民族,却也因少时在西藏受过当地几位汉人的恩惠照顾,性格汉化了不少,可骨子里的野性自由终也留着。例如,她不喜软绵绵的宠物猫狗,她不喜你侬我侬的情侣行为,她不喜各种场合的繁文缛节和冗长会议。就算住宿舍也是自费单间,倒不是因与同事性格不合,只是多嫌麻烦,落个自在。独来独往,雷厉风行,是她一直以来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