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2)

而潘爱此刻，也在无言的自豪和感动里，回应着婆婆的目光。
潘爱的儿子顾通，今年刚结束实习，走上工作岗位的他，在年末领到了人生的第一份薪水。当时，他和妈妈打了个电话，商量着这笔钱想自己处理，就不寄给爸爸妈妈了。潘爱没有疑惑和否认儿子的做法，已经鬓角泛白的她，望着一家三口的合影，对他说：
“没事，留着你自己花，在外面打拼需要用钱的，不用担心我们。”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把这钱，寄给自己的奶奶。潘爱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欣慰，自己的孩子，真好。
窗外的雪花开始漫舞，住得近的子女都回家了。圆桌上，留着一片狼藉。
家在远方的潘爱留下来，和婆婆一起收拾着碗筷。王兰止不住地念叨着孙子，她没继续哭，脸上洋溢着难得的释然和确幸，潘爱则边拾捣边陪着她，忍不住也开始说起儿子的事。
打包垃圾的时候，潘爱又瞥见了那份用来包裹薪水的牛皮纸。
牛皮纸已经烂了，窝在餐桌上，沾染了菜油的污渍。
潘爱把它拈起来，想扔进垃圾袋里，却忍不住停手多看几眼，好像那就是她远在千里外的孩子。
开门，潘爱走下楼去，迎着漫天的飞雪把垃圾丢到池子里。瑟瑟的寒风中，街头闪过一道陌生的影，无声思念的呼唤向她脑海涌去。
潘爱的心里，又泛起了对儿子的阵阵担忧。
“通通……”
昏暗的楼道，昏黄的声控灯，明灭。
潘爱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