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鱼

早晨。
在超市的鱼缸前，你挑了一条你认为最大的，让卖鱼的师傅给你称一下。
上称，卖鱼师傅说了个斤两，你说行，卖鱼师傅就把鱼提到了案板上，拿起根大粗棍子，啪啪，鱼不动了。一把尖刀把鱼肚子破开，掏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内脏器官。装袋，贴标，递到了你手上。
你看了看价标，名称一栏写着“活鱼”，自以为幽默地想：明明已经死了嘛，还写什么活鱼。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但没把这个笑话讲给别人。
把鱼放在手推车里，你继续挑选着其他商品。正走着手推车里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低头，就看到鱼在袋子里挣扎。你不常买鱼，这才知道鱼在内脏掏去后并不会马上死去。突然意识到划破肚皮掏去内脏的时候它还没有死，这他妈得多疼！你觉得有些不忍。
你看着它，看它摆动着开了个大口子的身子，嘴努力地一张一合，身体一鼓一鼓。你知道它必然的命运，但它对此一无所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只是努力地试着活下去。但你知道都是徒劳。这真他妈绝望，你想。你有些不忍心看，把它放在了手推车的下层。
中午。
“这鱼真好吃，鱼汤也鲜。”你说，“改天再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