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6)

王财主喝了醒酒汤，颤颤巍巍地走了，一旁看戏的群众则继续排队买书。
至此，这场闹剧算是暂告一段落。
望萝看见了昨日那两个女子，甄姑娘和范姑娘。她们两个一掷千金，只求着能否见上沈公子一面。
老板娘问沈公子愿不愿意见她们，沈公子说他这般憔悴，如今自己也累了，还是算了罢。
老板娘答应过甄姑娘，不好失了信。于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沈公子不好推脱，只得匆匆走过去与那两位姑娘问了声好，便回书肆后院用膳歇息了。
……
沈公子的话本卖得极好，存货在一日之内便销售一空。
沈公子拿了分红，在京城购置了房子田产。
只是那话本子上并没有注明是何人所写，只是在最后一页有“沈公子”三个字，望萝拿着书去问同逍堂书肆的老板，他却含糊其辞。
望萝和杨娘子高价卖出了话本，听说甄、任两位姑娘也因此赚了许多钱。
沈公子眼下乌青越来越重，望萝每每问起，都说是失眠而至。
每到傍晚黄昏时，她都会沉沉睡去，总是第二天辰时才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多了些伤痕，却总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身子一日比一日差，还染上了嗜睡的毛病。

望萝总觉得沈公子白日里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到了黑夜里便会换一副面孔，有时看着他，只觉背后发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
一年后。
大理寺与刑部查办了几件大案。
甄家与范家因勾结钱庄、私自放贷，被下旨抄家。
大名鼎鼎的沈公子沈世竟是杀人犯，至今已作案数十起，最终被绳之以法。
原来在那个夜晚，望萝在弟弟江仕的学堂门口碰到的就是易容过后的沈公子。
沈公子死后，同逍堂书肆的老板宣布一年前那名扬天下的话本子应当算是他同逍堂所写，与沈公子没有一丝关系，并把当年他与沈公子签订的契约拿了出来。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沈世死后本书作者“沈公子”的名字当归同逍堂书肆所有。
人们这才得知，为什么那些话本子上写的不是“沈世”，而是“沈公子”。
江家一家四口，除了小女儿江初四没了踪影，其余三人都死于非命。望萝这才得知，那日杨娘子给的药粉不是什么可以使人昏睡的药，而是剧毒。
望萝自挂东南枝，雪覆素衣，归于天地，她的生命定格在腊月初四。

真好，来时也是初四，去时也是初四。
人们找到望萝时，发现其腹中有一死胎。
这便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