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入魔（八）(4)

而他看到的那人，正是自己。他感到非常高兴，含光也从不拒绝他的靠近，有时也与自己说说东湖发生的事。
含光说，他生来无情，不知情为何物，怕自己会辜负了他。
无羡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如何爱人。
无羡现在想想，当初就该让他一生都不开窍。
后来无羡突然想起，含光记忆中的那人……嘴角并没有痣。
这本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细节，可是无羡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总觉得慌慌张张的。
于是他灌醉了含光，再用了一次。
含光未飞升前，是东湖的一颗珍珠，长相很美，他有一个朋友，是位鲛人，他并不是纯正的鲛人血统，而是人类与鲛人的混血儿，混迹于市井之间。
含光被人类发现的时候，是这位鲛人救了他。
鲛人时常入海找含光，与他谈岸上的趣闻，久而久之，就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含光天资聪颖有仙骨，不久后飞升，二人约定不日再见。
可就在含光赶去和鲛人见面的那一年，人间发了大洪水，鲛人不知所踪，含光遍寻多年不得，直到遇见无羡。

起初，他以为无羡就是那名鲛人，毕竟他们长相相似，连性子也一般无二。
不过含光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同，那时的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当无羡和鲛人是朋友。
直到无羡教会了他，何为爱。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无羡对自己很好。
他答应与无羡结道，因为不想见无羡伤心。
而无羡知道真相后，整个人几乎濒临崩溃，以他骄傲的性子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结果？于是就有了后面的种种。
不过说他害死含光倒也没错，如果不是他乱了含光的心绪，也不会有心魔作祟。
而魏婴正是鲛人的转世，无羡努力了这么久，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何其讽刺。
魏婴听了并没有太多感触，他不过一介凡人，无所谓含光与鲛人，他在意的就只有今世的蓝湛，他想，蓝湛亦是。
没参透的只是无羡一人罢了。
“咳咳！”掌心一片血红的湿润，无羡微微勾了勾嘴角，胡乱拭去嘴边的血迹，原本俊美苍白的面容更加白了几分，周身萦绕着一股冷冽的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