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圣诞快乐，L.C.先生。(3)

不！她不过是疯子的种！婊子养的。
玛丽安沉默了。她看着L.C.的眼睛。她蓝色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恐，那是一种混杂着失望与疲倦的复杂神情。她转过身，狠狠地把门撞开。
L.C.站起来。他感觉孩子的脑袋磕在了门上。
你想干什么？你要把孩子怎样？
他站在那里。他在发抖。
你会后悔的。孩子有事的话，我会把你赶出去。反正这里只有我，没有钱，也没有可以拿的，餐桌上永远不会摆着火鸡！

他反倒什么都不怕了。他把手放在腰上。
但他仔细听着。
他听出玛丽安把孩子放在床上。一扇木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他知道玛丽安是想从橱柜里拿出小被子哄孩子睡觉。但那老旧的橱柜门又一次卡住了。几次推拉之后，他听见她沉重的喘息。紧接着，木板撕裂的声音撕开了这个吵闹的夜晚。所有的争吵——包括他所预想的争吵，全部静止了，好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被粗暴地压下暂停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