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福斋(8)

你眼睛肿的像鱼一样，丑死了，别哭了，我摸着你的的头说。
你哭的更起劲了，说我消遣你，十足的坏。
你还爱我吗，你突然问我，布满血丝的眼睁的大大的。你的眼睛大极了，瞪起人来四面露白。
爱，我吻上你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
我还漂亮吗？你接着问。
比以前还要漂亮，我回答你。
你嘻嘻的笑起来，笑的很开心，笑的咳起来了还在笑，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我抚平你的咳嗽，擦干你眼角的泪花，你对我说，我生病之后，你越来越会哄人，要是你以前也这样该多好。
你撑起身子，拉着我，要去河边抓鱼，说吃鱼眼睛有利于眼睛消肿，我只得由的你。
我们好多年没来过那条小河，可任凭时光流逝，河流是不会变的，一切都与小时候并无不同，只是抓鱼的人已经变了太多。我自小就不擅长这个，半天也没抓住一条，心疑你是要看我的笑话，回头一望，你果然在呲呲的笑我。你走过来，挽了衣服，露出洁白的肌肤，头发草草的绾了一个结，倒真是有渔家女的模样。你还是向小时候一样厉害，不多时便抓到一条鳞光闪闪的鲤鱼。你高兴的举起鱼向我炫耀，可那鱼儿却并非很情愿，奋力挣扎从你手中逃了出去，你惊慌中身子滑倒在水中，头磕在河石上，血液从你瘦弱的身体里渗透出来，在夕阳的照耀下呈现出令人绝望的色彩。

你福大命大，昏迷了半晌还是醒来了，那时我已经欲哭无泪了。你对我说，你眼睛肿的像鱼一样，丑死了，别哭了。
晚上，你突然难受的不可自抑，汗水浸湿了衣服，你哭着对我说你忍不住了。你想抽。你告诉我，你染上了烟瘾，生不如死。
你说你是在我们分居那段时间开始抽的，是一个你的外国朋友给你抽的。
还有呢，我歇斯底里的问你。
你歇斯底里的哭着，什么也不肯说。
我不忍心你终日痛哭，便给你买了。你活的不像你了。
你抽的不多，我已经习惯了。
你在十九岁的时候，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我希望你戒了烟，你同意了。母爱的力量或许真的无比强大，你好几月不抽了，我开心极了。
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我在街上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说你与卖烟土的药铺老板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