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 第一章 （5）

塔下的城市延展至目力所及之外，秋日的午后阳光懒散的打在血沃之地。这沃土养育着一个宏大的文明，书写着一部高亮的史诗，谁能想象，千年后的此地已然萧瑟，最后一捧遗存着辉煌的黄土也染上了贫穷与战争的瘟疫。
收回思绪，灼眼的阳光让瞳孔有些难以对焦，通向天际云端的巨塔庄严肃穆，与土地融为一体，仿佛本来就生长在这里，从未被建造，也永不会被摧毁。云端坠下的瀑流咆哮着拍打巨大的地下湖面，这怪诞的景致扭曲着法则，颠倒着认知，冲击着心灵。
塔的第一层高于地面，连接着长而宽的精致石阶，石阶很陡，但路人似乎习惯于这种高度，即使背着满载的笸筐，也似闲庭信步。缺乏锻炼的我，只能走走停停，以缓解腿部肌肉传来的酸痛，才不致麻木。
坐下休憩片刻，石阶冰凉的触感立刻扩散开来，让我打了个激灵，汗滴从额头滑落，击打在青灰色的石阶上却未显出圆形的水渍。我凑近细看，更多的汗水顺着头发滴落，这汗珠似乎受到指引，扩散成细小的纹路，两三块水渍很快连成了一圈图案。尽管很细微，但还是察觉到了石阶的异样，并非怪力乱神之类的影响，而是极其细微的刻痕在石阶表面形成的纹路，引导着水珠。纹路细小但仍足以辨认，水渍浸润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纹路，让人更加惊奇的是，纹路上出现着本不应出现的，象征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