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食尸鬼（上）(3)

墙壁旁的工具柜发出了些东西倒下的叮当作响的声音，自己之前带回来的小孤儿“小齿轮”腋下夹带着各种工具零部件，帮老头子那拿东西。一不小心他被地上乱搭的有他半个腰粗的电缆绊倒，火因帮他捡起了洒落一地的零部件。
“老头子，我回来了！”
火因继续走向店内深处，电焊蓝光的源头，在那里老头子正坐在放满管道齿轮的工作台前干活，年过半百、已是水桶腰的他所倚靠着坐着的是一把和小齿轮高度差不多的小椅子，椅子的靠背已经不堪重负变形弯曲了。
从老头子身前延伸出的电焊供电线从工作台上滑下，落在了老头子装着金属义腿的右脚旁，火因向帮他拿回去，但老头子则以不要烦他而回绝了火因的帮助。
一直等了很久，直到老头子用完了焊接用的焊材，火因才有机会和老头子搭上了话。
“老头子我回来了。”
“回来了？”老头子问道，“委托方付的钱你还剩多少？”
“一半以下。”
“什么？一半以下？”老头子几乎气得跳了起来，脸上如山峰耸立而其的皱纹差点挤掉了他的机械右眼，不可思议地是就算这样那纤细陈旧的义腿还承受住了他的重量。
“对啊，拿去付酒钱了。”

“什么？你喝了多少？付那么多——”
老头子刚要就火因乱花钱的事把他指责诅咒一顿时，他却发现了让他更气的东西。
店铺里由于焊接的中止没有了任何的照明，只有装在墙壁高处的通风扇还在缓缓旋转着引入好像锈掉的光。在一片昏暗之中，火因身旁，老头子看到了与黑暗不相吻合的东西——一个有着白色短发的女人，以及那女人满是懒惰所致的假疲倦和怨意的脸。
老头子呆住了，机械眼的聚焦镜头扩张到了最大，他半张着嘴，露出嘴里唯有的几颗烂牙，胡子以及脸上的皱纹都一动不动，像突然窒息而死了。从门口进来的小齿轮看到了脸色苍白没有一时没了生气的老头子，惊得松开了怀里抱着的工具，让它们摔了个七零八落。
“你……你！”老头子伸出手指不知道该指向火因和他带回来的女人中的谁，突然他向后倒去，倒在工作台上打翻了工作台上的东西，小齿轮赶紧从火因身旁跑过去，用吃奶的劲儿扶住老头子的腰。
“你……”老头子咳嗽了几下，“你说你嫌给我带回来一个小孤儿给我添乱还不够，你竟又给我带回来一个女人！她能为我干什么？做饭扫地照顾老人吗？”
“实际上，她是个退伍军人。”火因用拇指指向那女人解释道，但后者除了看了眼他的拇指外并不想说任何话，蓝色的眼里充满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