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女(8)

这场大雨是在日落之前下的，蛙声此起彼伏叫得欢快。陈举人放下书卷，将蜡烛移到了饭桌。女人手肘贴着饭桌，手掌撑着侧脸，全神贯注听着陈举人讲述书中的故事。旁边的烛火欢快跳跃着。
第七幕
在他们一起走遍这里的每个角落的那一天深夜里，在两人赤裸躺在巨床上时，陈举人表明了这一个月以来的心事。
“如若陈郎真想考个更高的功名，我可以帮你。”话音刚落，女人右手缓缓摸到头顶，拔下一缕头发。待将这头发拿到陈举人面前时，头发已经变成了一根黑色羽毛。

还未等诧异的陈举人开口，女人便说道：“陈郎，对你我也不再有什么隐瞒的。我本是这天上文曲星身旁侍女，此番下界是来寻我的转世情郎，也就是你。若你用这羽毛制成的笔参加考试，可保你功名有成。”
前世，命中注定。陈举人思索着，突然想到村里的算命先生。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第八幕
一个老媪在小吃摊旁静静等候，衣着破烂，微冷的春风吹乱她原本散开的灰发。队伍中最前面的陈状元骑着骏马行进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老媪快速捡起被马蹄踩过的半截糖葫芦。街道两旁妇女孺童、小贩、各府中家仆无不驻足。唯有这老媪，躲在阳光照射的墙角品尝她四十多年来再也未曾尝过的滋味。在她还没到少女的年纪，也扔过这样的半截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