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戏幕》·主丸卷·民国向(10)

“孩子是你的？”西兰从手术室里摘了口罩出来，一向平淡的语气难得的沾染上了诘责。
“孩…孩子？”
“送来的时候都一个多月了，眼下大的小的肯定是都保不住了。”
“不…一定有办法的，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我只要卷儿活着…”丸掰住西兰的肩膀，手上的干涸全都蹭到了西兰的白大褂上。
西兰摇了摇头，“真正致命的不是摔伤，而是大出血。”
“进去看看他吧，趁他还清醒着，趁他还活着。”西兰拍了拍丸宽厚的直角肩。
“卷儿…卷儿我来了…”卷儿的鲜血染红了半床被子，那样刺眼，“我来迟了…”丸抓起卷儿冰凉的手，坐在床边，对着卷儿强颜欢笑。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丸把卷儿无力的手抵在自己的额间，眼泪不断的滴在床单上。
“告诉你了…又能如何…”卷儿像是只用气息在说话，看不见嘴唇的颤动，“我给不了他…给不了他体面的身份…我不想…不想他像我一样…”
不想他像我这个戏子一样。
“丸子，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好好…”丸赶紧点头，轻轻把卷儿从病床上扶起来，而此时的卷儿也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竟能自己用上点力气。
卷儿靠在丸的怀里，依旧是气若游丝，“丸子，我真的…真的很想就这样…就这样和你坐着…一直坐到…坐到地老天荒…”
卷儿的气息好像不够用，话多说了两句就像是上不来气一般的气短。
“会的，会的，你答应过我，要在我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少一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行…”丸紧紧抱住卷儿的头，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
“丸…好好活着…你还有…你的报复…你要记得，若是…若是再遇到爱的人…要对他好一点…不要…不要让他在一个人的时候哭…不要让他的眼泪…掉到地上…”
“卷儿…卷儿你不要说话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卷儿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弱，生命的体征正从他身上一点一点地抽离。
卷儿的手轻轻拂过丸好看的眉眼，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我以为啊…我以为死会让我解脱…但可笑的是…这一刻我居然有些害怕…我害怕留你一个人在世上…我竟然怕我死后…就忘记了你的样子…”卷儿费力的抬起眼，一遍遍描画着丸的眉眼，像是想要牢牢记住眼前人的模样，刻在心里，永世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