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露玉华和莱菔灵糕”

石头桌上摆着一碗一碟，通透无暇，精致异常，但最叫人惊叹的还要属那器皿所盛之物—
月露玉华，状似白莲，花心点缀芍药熬成的红汁，最为难得的是冰皮之下隐隐泛出明亮润白的光泽。马蹄磨粉做的冰皮，细看面上还有些马蹄滓微微凸起，是为月露，虽说不够细腻，但入口生津，里头包着莲藕膏，用的是入秋第一批莲藕，最为新鲜，做成糕点也最为透亮，是为月华。
灵芝糕又名莱菔灵糕，色泽暗陈，缀着两抹鲜红，散发着淡淡的香甜，像极了阿岁的发髻，由蓬莱特制的灵芝膏浆熬制八个时辰，和着上好的面粉，放入蒸笼再等上一个时辰而成，入口软糯，因着内里有莱菔的缘故，倒也不腻，反而生出一丝爽口，乃仙岛一绝。不过对于乐律来说，比起吃糕，他更爱看糕，目光所及之处透着无尽的温柔。
“乐乐你汝怎么不吃糕呀！汝不吃的话就给阿岁吧！吾还没吃够呢！”
乐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言未发便将盛着灵芝糕的碟子推向了阿岁。
“阿岁你收敛一点！人家小律还什么都没吃呢......”夫人说罢便假装愠色瞧着阿岁。
“阿娘您又说吾！明明是乐乐不吃才给吾的。”
“人家这是让汝，宠汝，汝看不出来吗？”
“啊？”阿岁睁大了双眼，露出惊讶之色，嘟着嘴，满脸无辜地转向乐律，“汝是在宠吾吗？”
“咳！咳咳......”闻言乐律便呛了一口茶，纯白的脸上霎时透出两抹晕红。
“诶呀你汝这丫头怎么什么都问，矜持二字，可有听闻？”夫人瞧见阿岁这幅模样也没了脾气，倒生出几分无奈来，扶额间看向乐律，“汝别答她，让她自己慢慢悟吧。”
乐律倒也不避讳，微微一笑便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