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小说第一章，微修）(16)

她让自己看向深远的夜空，在灰色的双瞳里装满它的凝重。
自己像是上了静子的当了。
太宰感受到脸颊的火热，似乎有一团热气在往头顶上窜一般，让他手足无措。
为什么静子要撒谎？那片痕迹是血迹吗？为什么会有血迹？是血迹又为什么要掩盖，可却又故意让我看到？
除了静子的某种预谋，太宰想不到别的。
也许是为了刻意掩瞒住堀木？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早就已经明白自己和静子是不可能的了，也早就明白再怎么做都会给堀木充当陪衬。不是太宰自暴自弃，而是一定程度上大家的众望所归。
如果静子是在为自己做某种努力的话，他会难过很久的。但他知道这是静子自己的努力，或许让她奋不顾身地自己欢喜一场，她才不会留有和自己有关不甘心的回忆。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包容那么多了。
实在不行去趟泷婆婆家吧。他只能力不从心地想，希望静子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行为饱含谢意。
四周静的出奇。
他翻越过观望台的栏杆，手上因为汗而沾上不少灰。说是观望台，其实也就算是一栋占地不算特别大，只有一层的平顶楼上架着望远镜的地方，坐落在沿河上游较高的地方。

屋子周围堆了很多起灰的旧硬纸箱，太宰搬动几箱垒在一起，直到站上去能爬进通风口为止。
本以为会有很多灰，但似乎因为会有小孩来玩，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从通风管出来，太宰看到屋内有很多设备胡乱摆放着，也有很多小孩搞过破坏的痕迹。桌上有玩过的火柴盒，他拿过来摇了摇，里面还有几根用剩下的。
他抽出火柴盒，擦亮其中一根，微弱又转瞬即逝的光线照亮屋内一小会。他快速环顾四周，看到了缩在墙角的材料箱。
他把火柴盒塞进口袋，向墙角走去。
翻找前他擦了擦双手，发现手上的汗已经干了，也注意到自己也冷静了很多。
他估算着堀木所说的旧店到烟火绽放的距离，找到了适合放大比例。
把透镜握在手上传来的冰凉让太宰印象深刻。
从楼顶出去吧。他不想再爬一次尽管不脏但很拥挤的通风管。
他推开笨重的楼梯门，啪嗒的脚步声传进耳朵让他觉得很清脆。
走出已经开始生锈的顶楼大门后，他发现自己已然裸露在星空之下。
他环顾四周——游行队伍走到泷婆婆那里了吗？他看见泷婆婆家那儿传出点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