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2)

喝着喝着就聊到家庭生活话题，孙明是个半仙儿，说要给即将出生的二儿子起名“孙仲X”，因为他大儿子叫孙伯昱。我当时喝的有点晕了，顺口接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杨二缺又接一句“娶妻当娶林黛玉”，这句话就像子弹一样打中我心里。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曹茜莉，这众人皆知，我给她写过的情书，把她比作林黛玉，说相貌像、体格像、性格也像，末了还有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娶妻当娶林黛玉”。不想这信被杨二缺看到，打嘴仗时常作为核武器使用，我年轻时舌毒面薄，大傻逼一个，经常被她这一招打的落荒而逃。今天饭桌上我都没敢很看曹茜莉，就怕脸红失态叫人笑话，杨二缺突然这句话把我彻底打蒙，脑子里全是当年的情景，别人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见。
后来有人提醒我散场了，我出门要走，正看见曹茜莉背对着我静静的坐在一辆挎斗摩托车的挎斗里，白色上衣，短发还是那么清秀，肩膀还是那么瘦，身条还是那么顺，看见就想抱在怀里。
我走过去问她：“这谁的车？”
她说：“杨婧的，一会儿她送我回家。”
杨二缺还真是二缺，女同志开个挎斗摩托满街跑。我又问：“那人呢？”
她说：“回酒店有点事儿。”
我一看车钥匙插着呢，一把骑上去，“走，我送你回家。”

曹茜莉笑着说：“喝酒了你还敢开车？”她笑起来细长的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新月。
我说：“一点啤酒算什么，保证安全抵达。”
她又说：“那杨婧怎么办？”眉头微微皱起，就像平静的池水被风吹起涟漪。
我说：“不管她！我只管把你送到家。”点火挂挡就走。
晚风吹的我头晕晕的。车上坐的是我当年日思夜想的姑娘，可不能在她面前丢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认真驾驶。
她家在山脚下，要走十几公里，过条河。走了一会，曹茜莉说前面修桥，大路不通，得走小路。这新桥都修了四五年了还没通车，只能走老桥，窄，小，还绕。我下了主路拐上小路，路况明显不好，摩托车开始颠簸，大灯出现明暗闪烁，顽强的挣扎几下，彻底瞎了。我心说要坏，天上有云没月亮，小路上也没路灯，我还是300多度近视没带眼镜，再骑一辆没灯的摩托过桥，还真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还好车把上有手机架，我把手电筒打开固定在手机架上，勉强照亮一米多远的路，慢慢悠悠的开着。遇上这情况，心里有点赌，就对曹茜莉表示不好意思。
她说：“没事，没回和你出来都能遇上奇葩事儿，习惯了。”这到是实话，十多年前我约她出门，每回都有不顺的地方，不是钱不够，就是路不好，搞的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