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翅的小鸟

树梢上，有一只褐色的小鸟在痛苦地鸣叫，让寂静无声的树林充满刺耳的哀嚎。
细看之下，它的左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半展开着。正不断地扇动的右翅与只能微微颤抖的左翅形成鲜明的对比，唯有每动一次都伴随着褐色小鸟的啾啾声高度一致。
这时，一只盘旋于空的老鹰俯冲而下，稳稳落在褐色小鸟旁边。
老鹰似乎并不着急享用美食，心情很是悠哉，它故作感伤道：“我远远就听到了你的声音，真是凄惨！”
它像是在进行同类之间的关切问候，而不是作为一名捕食者立即扑杀自己的猎物。
“翅膀折了，你也来了。”
褐色小鸟闻声停下动作，侧过头，面色异常平静。
老鹰看了一眼身边那只不可能逃脱的褐色小鸟，微笑道：“不害怕吗？”
小鸟摇了摇头，“我等你很久了，该疼的已经疼完了，该害怕的也都已经害怕完了。”
“等我？”
老鹰有些诧异，猎物何时也会寻找捕手了？这么多年来，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褐色小鸟继续一反常态地对身边的天敌置若罔闻，淡定地把头伸进右翅窝里理起羽毛，最开始的恐慌难受之色淡然无存，淡淡道：“我不孤独，你也一样。不是第一只，也不是最后一只。”
老鹰想了想，还是没能明白其中含义，干脆将其当做傻鸟死前的痴言痴语。
它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闲聊的时间已经结束，转过头时锋芒尽显。
“那我就……”
悬空的利爪几乎是转瞬间就要到达并抓破褐色小鸟瘦小的身躯。
可是老鹰的话刚说到一半，所有的动作也只到达一半，却听见一声响亮的枪响“乓”。
猎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