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紫烟(3)

要是布加拉提在的话，福葛脑海重复着这句话，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门上的风铃忽然响了，眼前的侍者收起餐盘，说了句“请慢用”，微笑着转身去迎接新到的客人。
“福葛？！”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些许惊讶。福葛刚喝完一口红茶，他保持着手持茶杯的动作，缓缓回头。米斯达和乔鲁诺站在门口，三人目光交汇，福葛的嘴唇动了动，念出他们的名字，却没发出声音。
米斯达和乔鲁诺撇开侍者，径直朝他走来，待两人在他对面坐下，气氛忽然有些微妙。圆桌中央静静摆放着那个草莓蛋糕，有那么几分钟，没人开口说话。
这一幕仿佛某种悼念的仪式，
米斯达沉默着，只一动不动地盯着福葛，盯了好一会儿，福葛能从他黑色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心里隐隐有所察觉，对方接下来要对自己说的话，可他并不想听到这些消息。
他很拒绝，很排斥，如坐针毡。

面前两人带给自己的消息，不同于街头巷尾间的传言，而是事实，是已经发生了的，无法改变的事实。福葛明明急躁得很，此时此刻却只是静静坐着。
今天天气还挺不错的，他看了眼窗外，心里只能想到这一件事。
“阿帕基，布加拉提，还有纳兰迦。”虽然没有刻意，但米斯达的声音突然低哑。“我们已经帮他们办了葬礼，送他们回了故乡。”
当看到来的只有米斯达和乔鲁诺两人时，福葛已然心中有数。他们作为一支小队，虽然也有单独出任务的时候，但在这张圆桌上，从来没有人缺席。今天没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么今后，也见不到了。
这就是他们选择的路，对抗组织的老板，九死一生的路，福葛很清楚，他实在没办法感到意外。
“福葛，福葛！”米斯达连叫了他两声。
“啊？”福葛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两人身上，他能看到他们悲伤而又惨淡的神色，有后悔，有自责，有痛苦。现在的自己，也是这个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