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 方法和恩惠(2)

“恶魔文滢渟”把头埋进了两腿的间隙：“他想出来占据主导地位，这件事按理说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因为‘恶魔’只适合在暗处生存，但现实并不是我们适合存在的‘暗处’。”
“所以你并没有看到你希望达成的最好的局面？”
“……嗯。”
听着“恶魔文滢渟”应声了，吴劼也一时间木讷了。他依旧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于是接着问：
“那么，你现在又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感觉你状态很不好？”
“恶魔文滢渟”缓缓抬起头，犹豫了一阵子才说：
“就算‘天使’在其他地方，和‘恶魔’还是有连带关系的。”
“连带关系？你的意思是……”
“简单来说就是……”
她欲言又止。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吴劼直接蹲下身子，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子，不想让她话讲到一半就不讲了。
“我估计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触犯了一些禁忌。他并不想维持我希望的稳态，他太贪婪了……相比之下，身为‘天使’的你，又太完美了……”
她胡言乱语，就是没说吴劼想听到的东西。

吴劼这次没有继续催，反而是松开了手。一松手，“恶魔文滢渟”就接着道出了真相：
“首先，他那边会陷入混乱的状态。毕竟，‘恶魔’在外，本身就是一种禁忌。一旦他让我的‘天使’真正陷入沉睡中，那么他所代表的‘吴劼’的个体平衡将会被打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吴劼哪里知道这些，只能摇头。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意识领域中发生核爆的后果。”
一听到“核爆”这种形容，吴劼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了。
“恶魔文滢渟”又说：
“这之后，‘恶魔吴劼’和我的‘天使’都会彻底消散，而他们当前共同代表着的‘吴劼’，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了。这种空壳的未来，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诞生从零开始的新的意识，另一个就是不可能再醒来的植物人。”
吴劼彻底明白了。
自己的“恶魔”，正在干一件蠢事，不仅仅是自取灭亡。但自己的“恶魔”竟然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这本来就是‘恶魔’天生就该知道的事情，所以绝大多数‘恶魔’都不会去干这些蠢事。但我早就说了，你是特别的，你那个‘恶魔’自然也就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