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山上寒心寺(10)

小汤姆和大汤姆说，他们到楼里去了诶。大汤姆说，我们就待在这儿，用无人机。小汤姆展开塑胶垫，把平板放在腿上，大汤姆戴上VR眼镜，手臂一提，无人机从他的手掌升空。按动手柄，操纵无人机飞到了20层高，按大汤姆的经验来说，很少人会爬20层以上。
老头不敢走太快，怕遇上慢悠悠的高繁。他看到高繁把什么东西丢在了坑里。待高繁没了身影之后，走到树前看到刻在上面歪歪扭扭的贝克。老头把泳帽摘下来，捋了捋凌乱的发丝，盖住头顶的地中海。又把泳帽戴上，他并不是来山上游泳。他在家里穿着泳衣泡在浴缸里，戴着VR眼镜看着哪片不知名的海。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从海里站起身来，跨越满地的可降解快餐盒，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捏着鼻子，领口敞开露出些胸毛。男人对老头说，你怎么不接电话？老头进屋翻出手机才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男人说，他们刚才出发了。老头穿了条宽松裤子，从壁橱里挑了一把手枪，从男人身旁下了楼梯，没有直视那人的眼睛。

卡伊尔别科娃停在了十三层，何必爬不动了。他们找了一间客房，穿过无门的门框，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早已被搬走变卖，THG的水龙头，劳芬双台盆洗手池。地板和墙面的大理石也被敲掉，露出丑陋的内在。说白了，商人就是留了一个骨架在这，何必站在落地窗被拆掉的墙边往下看，头一晕差点摔下去。卡伊尔别科娃用皮鞋尖拨弄一下地上的土砾，看到一根扭曲的烟头。卡伊尔别科娃将手叉在衣兜里，说，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何必说，哪个人？她说，上山前，我们后面跟着一个戴泳帽的老头。何必说，没有。他就是我的尾巴？卡伊尔别科娃说，不是，尾巴怎么会穿得那么显眼。只能说尾巴上当了，但他不能露面。何必笑着歪过头说，这下怎么办？卡伊尔别科娃说，待在这楼里就是安全的。你往里站一点，不要被他看到。这么多房间，他找不到我们的。说着，她拿出手机，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