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流浪(2)

我同样被震撼着，却出奇的想到了那些往事。曾经，我们都梦想着可以来拉萨，可以来到布达拉宫。现在，我来了，我来履行我的承诺，跟随我的，只有过往的记忆。而你，李慕婉，此刻的你，又在哪儿？
我问佛
脚下，是一百多米的阶梯，拾阶而上，却蓦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那一句“那一年，磕长头匍匐于山路，不求觐见，只想贴着你的温暖。”他匍匐的，就是我脚下的这条山路么？随着众人的脚步，我步入了这个有着“第二普陀山”之称的布达拉宫，望着眼前这个仓央嘉措口中雪域的象征，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我开始寻找，次第殿，一个个的灵塔殿，不停的寻找，一直到了长寿乐集殿，我却只找到了一张宝座。我不由得怅惘了，世人口中的嘉措活佛，都在此留下了他们的坐像，为何唯独少了六世的坐像？
不知不觉中，我又再次回到了五世的坐像前，望着这个用黄金雕刻而成的坐像，望着这个仓央嘉措的引路人，我心里却泛起了淡淡的忧伤，光鲜的外表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此刻却想起了仓央嘉措在《我问佛》中曾有过的一句话“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佛语总说，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随缘，当初却为何要对仓央嘉措如此的残忍？这一刻，我仿佛突然明白了，或许眼前的一切，对当初的他来说，是一种枷锁，他所渴望的或许仅仅只是“小桥流水人家”这样适意的生活。布达拉宫，班禅六世，这个地方，这个虚名，破碎了他一切美好的憧憬。

眼前的坐像，此刻望去，却是如此陌生，也本就陌生，世人所谓的佛，到底是什么？我在心底默默的问道：佛，你能否告诉我，在你的眼中，什么才是缘？随着我远去的的脚步声，身后仿佛又传来仓央嘉措的声音“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相见已是梦醒时
身处在广阔的布达拉宫广场，却没有了初来时的期待，身后的布达拉宫，在我的眼中，却仿佛是一个囚笼，囚禁了一个至情至圣的灵魂。这个我曾经深爱着的地方，却仿佛一下子没有了留恋的意义。
正在我的沉思中，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林阡陌”
我转过身去，她还是那个样子，一如初次见面时的模样。只是我却再没有了曾经的心动。
“李慕婉，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你”
“那再见了”
“再见”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蓦然想起了，忘记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原来我们都没有忘记承诺的这一天。我以为的心痛却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解脱。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未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莫教生死作相思。人世间种种相逢，有的人可以在火花中擦肩而过，而有的人注定要将火花消磨成伤痕，然后哀怨。而我不愿选择哀怨，也不要伤痕。所以，我宁愿选择释怀，在人生的路上，彼此安抚与温暖，渐行，渐远。因为距离，姑将一切美丽收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