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落幕(7)
2023-05-16 来源:百合文库
近了，又近了。弥赛有一次恍惚地睁开眼睛，停止机械的动作，仔细望去：那难道不是一座城池吗？那难道不是炊烟吗？空气中似乎飘来香料的独特味道。可是，有时弥赛爬了一段再看，城池反而更远了，这也让他分不清眼前所见到底是现实还是死神恶意的玩笑。
他无数次晕倒，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耳边传来秃鹰间断的喘息；有几次，他还处在睡梦中，一扬手，就能碰到杂乱的羽毛；但无论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弥赛不停地爬行着，即使他已经忘了为什么要爬。理智已经不起作用，现在弥赛完全遵从于生命的意志。
终于又一次，秃鹰观察了前面很久，直至确认它的猎物不再动弹为止，小心翼翼地靠近，嘴角逐渐张开。它先用喙一碰他，立马弹开，确认没事后再重复这个过程几次。不久，它放心地将整个喙贴附在猎物表面，琢磨着从哪里咬下，才能把他撕成碎块。它丝毫不着急，因为面前的猎物已然不动了，意味着没有了生气。生命，就是要不断地摧毁其他生命，以之滋养自我。
然而刹那间，秃鹰眼前一黑，随即感觉脖子一紧——狡诈的弥赛竟然是装死，一翻身将秃鹰用大臂勒住。“来啊！”弥赛大喊，声音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扩散。秃鹰发出及其刺耳的、令人心神震惧的尖叫，一边用锋利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去钳弥赛的胳膊。可是弥赛已经丧失了痛感，他只是用视觉确定了利爪已经深深嵌入了自己的肌肉。弥赛知道现在就是结尾了，就是一本书的后记，一部戏剧的落幕，他尽力想把这落幕上演地完美些。“啊！——”嘶哑得像厉鬼一般的怒吼从他喉咙里爆出，带着猩红的死亡气息。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弥赛流着血，保持一个压住秃鹰喉咙的姿势。
终于，最后一根破碎的羽毛从空中下落，秃鹰的翅膀再也没有扬起来。
弥赛翻开身体，毫无阻拦地凝视着太阳。
END.
他无数次晕倒，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耳边传来秃鹰间断的喘息；有几次，他还处在睡梦中，一扬手，就能碰到杂乱的羽毛；但无论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弥赛不停地爬行着，即使他已经忘了为什么要爬。理智已经不起作用，现在弥赛完全遵从于生命的意志。
终于又一次，秃鹰观察了前面很久，直至确认它的猎物不再动弹为止，小心翼翼地靠近，嘴角逐渐张开。它先用喙一碰他，立马弹开，确认没事后再重复这个过程几次。不久，它放心地将整个喙贴附在猎物表面，琢磨着从哪里咬下，才能把他撕成碎块。它丝毫不着急，因为面前的猎物已然不动了，意味着没有了生气。生命，就是要不断地摧毁其他生命，以之滋养自我。
然而刹那间，秃鹰眼前一黑，随即感觉脖子一紧——狡诈的弥赛竟然是装死，一翻身将秃鹰用大臂勒住。“来啊！”弥赛大喊，声音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扩散。秃鹰发出及其刺耳的、令人心神震惧的尖叫，一边用锋利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去钳弥赛的胳膊。可是弥赛已经丧失了痛感，他只是用视觉确定了利爪已经深深嵌入了自己的肌肉。弥赛知道现在就是结尾了，就是一本书的后记，一部戏剧的落幕，他尽力想把这落幕上演地完美些。“啊！——”嘶哑得像厉鬼一般的怒吼从他喉咙里爆出，带着猩红的死亡气息。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弥赛流着血，保持一个压住秃鹰喉咙的姿势。
终于，最后一根破碎的羽毛从空中下落，秃鹰的翅膀再也没有扬起来。
弥赛翻开身体，毫无阻拦地凝视着太阳。
END.
变物吧生命鞋后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