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生日(4)

“维卡女士，这有必要吗？”
“倒也不是，只是您看，您是这里级别最高的人，在新赫特尔，下级应该对上级的人保持尊重，特别是在说话的时候……”
伊娃听到这里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辩驳，“可是我只是……”
“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维卡小声却又严厉地说道。伊娃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在一旁的厄什倒是无所谓地从抽屉中摸出了一面镜子，开始打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我看没这个必要。”
“只是，您看……”
“维卡，这里是我说了算。”
眼见自己的恭维反而惹得贝拉有些恼火，维卡急忙借口还有植物需要照顾离开了舰桥。
在一旁紧张不已的伊娃见到维卡走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厄什还在自顾自地对着镜子用手拨弄着他的大背头。
伊娃又凑到厄什身边问：“您都不担心吗？”
厄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然后耸耸肩说，“虽然严格来看，我们刚刚包括现在这样交谈，是可以被处罚的，但是贝拉没有兴趣把时间花在‘严明纪律’上。”

“可是，按规定来说……”
伊娃没想到一向平和的厄什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发起火来，“规定，规定！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喜欢谈规定呢？难道规定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到了太空还得像在地面上一样，我看等你到了她那个层级，你跟她也差不多。”
伊娃看到自己把厄什也惹火了，也只好闭上嘴巴安安静静地吃今天分配给她的额外口粮。她觉得厄什说得很有道理，确实这种严格的科层制让她有些窒息，她想要轻松一点自由自在的环境。虽然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这种层级分明的制度，她不喜欢维卡那种对上奉迎对下苛责的样子；她也想像厄什一样能够豁达一点，比如在这种放松的时候饶有兴趣的打理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辫子已经好多天没有仔细打理过了；但是她做不到，她总在不自觉中就使用这种观念说话做事，毕竟她成长于这种层级森严的环境之中，怎么可能能完全摆脱呢？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自己做一次选择，而不是按照上面的命令来行使，特别是遇到重要的事情。要是是维卡的命令，我才不会管她。”伊娃一边吃着一边这样想着，“可是，我刚刚顶撞了厄什。厄什这么豁达，他会怪罪我吗？他看样子也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可是万一呢……”想着想着，伊娃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