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起剑(8)

“你们……是两个人？”
“算，却也不算。在仙家和众神的口里她叫武剑仙，转世为凡人就是我了。我从小在玉剑派长大，除了修心经，就是在斩妖除魔、平乱……直到师祖即将仙逝，师父带着我们弟子去拜见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叫我上前，我跪在他的榻边，听他用微弱的气息说‘师祖，对不起你，锐雯。’那时不明所以，跟师父离开后我的神智开始不对劲且晕了过去。她第一次出现，借着快陨落的七星看到了所有始端……”
当年师祖用七星天眼预见了剑仙下凡，卜到了时辰，当她还在襁褓咿呀时就通过官府把她带到了剑派。没有人告诉她真正的身世，她的认知从来都只有剑派的信念和荣耀。从那之后她在心里埋下了一个要离开的念头。
听她说完身世，亚索不禁一阵唏嘘，又是一个失去了归属感的灵魂。“你想去找亲生父母?那你如何摆脱剑派弟子和剑仙的身份。”
“是啊，多亏了菲菲偷偷替我查到了当年生父母的线索。她不愿回到天宫，我不愿回到剑派，只想在世间做一个俗人。唯一办法就是打碎那把灵剑，剑碎即人伤，就无剑可执，也无可执剑……所以在山鬼四处侵袭那晚，我找到了素马长老……”

拿起剑他站起来，皱着眉头看向远方:“等会儿有人追过来了。”
不知不觉酒筒里的酒已经被她喝完，她站起来将酒筒塞回他手里，拍着衣沿:“你居然还怕人追过来?”
“我跟你不一样，我杀过同门师兄弟和太多人。我怕若是你们剑派的人对我不利，我不可能保正不会杀他们……”他不去看她只是把酒筒别好在腰间，“这酒有没有下回也看天意了。”
“只要找不到我，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你。”
“那就尽管放马过来。“他习惯地伸手去拿酒筒要喝一口尽兴，却想起酒筒空了，又默默收回手，“那你要去哪?”
“南下，去海滨，一个好友在那，那里剑派和官府的人不敢多造次。你呢？”
“且随疾风前行。”
她抬头，缓缓看着四周，耷拉着长睫毛盖住了一点点双瞳，一只手端着下巴，像极了长老们认真抚摸自己的山羊胡模样:“嗯……这风，可是北风呢。”
闻言，他先是皱眉，随后垂着眼，微微一笑，将半张脸埋在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