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起剑(6)

他依旧不语，兵器相碰的声音在空气中震人耳膜，伴随着两个气场的撞裂和各自的愤恨。两人好像都投入进了这场战斗，神色无情。
亚索看着她布满高傲眼神的眼睛里淌下一滴泪，同时她那把剑中元灵开始不像漩涡般集变，到挡下自己一招接将自己劈开至一边。她停下来站住身子，僵硬地伸手拭了脸颊上的那一串余温，随后看向他，眼神里划过一丝不安，被他抓到了。她面无表情道:“遭了，锐雯。”
他本能地微偏了下头，皱起剑眉:“你……”刚开口，她剑中的元灵迸发出一道不稳而强大的疾风之力，向自己袭来……
“不！”她大喊到，顷刻间，扔下手里的剑，她颓然无策地摔坐在地上，身上泛出金光却又迅速消散，银发变回了黑发，金装变回了红衣软甲。手里的剑变回了没有元灵的普通重剑。
缓缓抬头，未见到他人，只是在方才他站的位置立着一道风墙。她不想去想自己刚才伤了无辜甚至可能又杀了一个无辜人的事，低下头，木讷地流着泪。

不远处的古树边撑起一只手，随后见他扶着一边臂膀站了起来，脸上和身上挂着几道刮伤的血痕。风墙挡住了致命一击，他还是被强大的力量震摔到了不远处的树旁。
锐雯站起来后跑到他面前，一度要搀扶他，他拒绝了她的好意。风依然在吹舞他的头发，稍微活动手臂没问题后才用未拿剑的手被擦去脸上的汗珠。
“你未撒谎。”他缓缓走至她扔在地上的剑旁，垂眼看去，一边将自己的剑收回剑鞘，“你的确杀了素马长老……可凶手不是你。”
见他的神色里除了愤还有一部分渐化为了释然，“对不起，对不起……”她像一只在地上挣扎许久的鱼得到了一泊水，声音哽咽，情绪变得有些不稳:“我找到他，求着他……”她咬了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求着他助我，打碎它，打碎我。”
“素马长老确有试着去毁剑。”亚索不再看她的剑，而是转身走至阳光下，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但，锐雯，过往已铸，你我皆无法改变。”
她也站到光下，原来他也受困于那如水般不复还、压在心头的记忆里。他长叹一声，疾风渐息，轻风揉拂着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