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我们分手吧。”
听见这句话我却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顿了一下，轻轻的问他：“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我总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你又不肯说。而且......”他对这个话题有点难以启齿，“你总不愿意和我有进一步的发展。”
听见这个意料之中的理由，我默默的挂断了电话。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眼泪还是不声不响地的了下来。身处繁华的街道，却又感觉回到了那个闷热的夏夜，那只油腻濡湿的手捂住我的嘴，无论我如何的哭喊挣扎都不曾移动分毫。
“小崽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吗？”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转过头寻找声音的主人。一个混混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声训斥着一个小孩。孩子的母亲不愿招惹麻烦，翻了个白眼，拉着小孩急匆匆地走了。男人骂骂咧咧的，也没多做纠缠。人们匆匆一瞥，并没有多加留意。我鬼使神差的跟在他身后。
锯齿状的耳朵，食指上的金色戒指，还有那声梦魇般的“小崽子”。
是他。
我情绪从怀疑、震惊、恐惧，最后奇异的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大脑放空，不愿意进行思考。
我看着他穿过吵闹的小巷，躲在幼儿园门外偷窥，尾随落单的小女孩，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耍着拙劣的把戏哄骗着她。
他把小女孩带到附近废弃的建筑工地。没想到过了十几年这个地方还和以前一样。我躲在后面，冷眼看着。
他抓住小女孩，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地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天色暗了。他的身影朦朦胧胧，像一只露出本性的野兽。
小女孩微弱的哭喊传到我耳中。就像那个夏夜，潮湿粗砺的双手，混乱灼热的喘息，闷在喉咙里的哭喊，不加掩饰的欲望。
疼痛。
内心的疼痛像一把火。
我站起来，拿起地上散落的钢筋，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