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安宁（五）

陈皮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船上，眼前还有一个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而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也都被处理好了，包扎地很得当。
“你是谁？”陈皮问着，摸上了腰间的九爪钩。
“我说我是九爪钩你会信吗？”阿九轻轻一笑，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这个时代的粗布衣服，这样看来，跟陈皮倒是相配。
陈皮没说话，他想了想，如果眼前的人真是九爪钩，那这些天他想不通的事也能解释清楚了。
“刚熬好的粥，你喝点儿。”阿九把碗递给了陈皮，“小心烫。”
陈皮看了她一眼，接过碗，却还是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喝完粥的陈皮终于又开口了。
“你叫我阿九就好。”阿九答到，“给你治伤买药，又置办了一些衣物被褥，我们还剩五百多文钱，好在这条船是能住人的，这些钱足够你撑到把伤养好。”阿九说着拿出一个布袋，交给了陈皮。
“你说你是九爪钩，那你岂不是活了许多年了？”陈皮忽然来了兴致。
“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上一个主人为了一百两银子把我卖到了青楼，我为了自保陷入沉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卖掉？”陈皮不可察觉地重复了一句，接着看向了阿九，“这倒是个主意，要是哪天真撑不下去了，爷就把先你卖掉。”
陈皮的神情很认真，阿九也明白依着陈皮的性子也不像是开玩笑，但她还是轻轻一笑，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怎么就这么喜欢自称爷爷呢？她记得当时找到炮头的时候他说了句“可他么整死爷爷了”，他是对充大辈儿有什么执念吗？
陈皮看阿九的样子，以为是她不信，也没说什么，不过，就算以后真撑不下去，他也不会卖掉她，因为她是在他的生命里第一个伸出手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或者说是愿意陪他一起面对黑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