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第十八章——哀悼之夏（2）(2)

他的意识尚未涣散，但他的意志早已破碎不堪。时间和黑暗把人还原成了最原始的样子。国王骑士的璀璨外表之下，仍然是一个平凡的年轻人，而人类根本无力承担如此的摧残和折磨，和蛮横凶暴的恶意。
唯一聊以慰藉——或者更加悲哀的是——他仍不知道那单调的鼓点是他的心跳。
时间并非长河，时间是周围铺天盖地而又静默无声的石块，漫无边界，从无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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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我的殿下。”布伦努斯公爵笑意盈盈地走向阴沉的王子。“那个刺客，他逃跑了。”
“逃跑了？他的酬金可还没一个子进了他的腰包！”
“跟他的命比起来，这点钱看来没那么重要。而热衷杀人者却是一个懦夫，这样的情形倒也不是那么稀奇。”布伦努斯公爵把音调拖得很长。

“事后捉回来便可以了，杀了洛萨和国王的凶手必须在所有人面前处刑。”
 “那是自然。但是王子殿下，很快就是最后一步了，刺客逃跑，谁来为您的王业当垫脚石呢？”公爵又向前一步，“现在再找一名刺客，显然是来不及了。”
“你是在暗示我，让我亲手杀死我的父亲？”阿尔瑞斯冷冷地问道。“认清你的位置，布伦努斯。”
“在下只会对真正的主人献上忠诚和尊敬，尽管乌尔里克二世陛下不得不为更为崇高的事业牺牲——他仍然是我见过最伟大的贵族。”公爵慢慢向后退开一步，因为阿尔瑞斯此刻的眼神简直是一匹饿狼。“如果真的激怒了他，恐怕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刺穿我的脑袋。”他微笑着想道。
“难道我不是你真正的主人吗？”
“当然，”公爵半跪于地，“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