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2)
我喜欢往昔,却不敢回忆往昔,因为记忆是不靠谱的东西。有些记忆,像远山淡影般,可望难及。
时间在我生命早期,在06、07或08年的某段时间,确切的说是在我儿童时期认识这么一个人,他是一个傻子。我们叫他傻雷。我不知道他在那时比我大多少,也许与我现在同岁。我小时候有时是与他一起玩的,玩什么我已想不起来,但我肯定我们曾在村庄的每个角落里都留下过足迹。我现在记得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和他一起去偷苹果。苹果树是我大妈家的,被发现想必是挨了训斥,并把我母亲也牵扯进来。我想这也是我能记住的原因。时至多年我再回乡时遇见大妈给我苹果,我总是下意识拒绝。这可能也是我总是觉得自己的生命中悲大于喜,因为我对以前的记忆总是坏的,坏的我都能记住。而对于童年我应该选择性的忘记了很多东西。母亲口中童年的我应该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和现在的我大相径庭。
回到傻雷本身,我说他是我生命中不变的东西,岁岁年年,时过境迁我离开出生的这片土地,在日新月异的城市中变化。曾经的一些儿时玩伴也离开了这里,之后他们又回到这里,我也回到这里,却已是相见不相闻。
而我又再次见到了傻雷,时光好像并没有在他身上流动过,他还是与当年一样容颜、心灵。带着两三个与我那时一般大小的孩童在这座已经改变的村庄里游玩。与他对视我知道他还认识我,哪怕我音容已改。他向我招手,出去玩,回家。
儿时对我来说已是无法回去的梦,梦中封存了我的过往。现今对我来说将要变为过去,未来遥遥无期。我要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寻找遗忘的过去,寻找走向未来的足迹。
正因为当初对未来做了太多的憧憬,所以对现在的自己尤其失望。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百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