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2)
艳红化了浓妆,遮住了下沉的眼袋和密集的老年斑。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老了就是老了,特别是那幅厚厚的老花镜更是让人不愿再多看其一眼。
“像个妓女。”春生又低下了头,看看网上市民们有关于自己的舆论,很好,满城称颂;再看看今日股市情况,一片红火,真好。或许妻子年轻时也挺漂亮的吧,可春生已经不记得了。
艳红脸色一僵,又干笑了几声。随即“咚咚咚”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顺手甩上了门,门外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真麻烦,多大了,还成天玩儿这破把戏。”春生不耐烦地打开门,关上那个正在播放的录音机,将其提进屋,放到了门边柜上。艳红的老花镜也摆在那,春生撇撇嘴:“这死婆娘,还挺臭美,最好一会儿自己撞死在电线杆上。”
春生憧憬着自己妻子的各种死法和妻子死后分得的遗产,不仅 “嗤嗤”地傻笑起来。这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春生心中暗爽: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耐不住性子。拿起手机,果然上面是来自月英的短信:“对不起,甜心,我不该对你发火的,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有妻子。不如你带我去你和你妻子的小金屋里去看看吧,你来接我,老地方见。”
春生的嘴角咧到了耳根——这真是这三天对他来说他最幸运的时候。不错的,尽管春生在月英之前有过无数个这样的小情人,但他从未有过这般的牵肠挂肚。月英是一个很独特的姑娘,尽管他并非他情人中最年轻最漂亮的,甚至因为皱纹和微微下垂的眼角使她看起来比她原本的年龄还要大上几岁,但她却是最善解人意的。月英仿佛春生肚中的蛔虫,举手投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就这样一年多过去了,春生对这个女孩的热情却从未消退,甚至情感还更加炽烈了。有时他真的想不顾在市里的名分和妻子离婚,抛弃所有财产地位和这个女孩永远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