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红墙叹03

#03
江寄遥的母家不算个很显贵的大户人家。
顶多算起来，也不过是个行商的家庭，不算太富裕，但也不算太贫苦。
皇后的父亲是个商人，小李子有次见过他。
那次皇后娘娘来到养心殿，跪在殿前跟皇上说了很多的话，最后皇上下令，允许皇后娘娘的家人进来探望她。
小李子守在殿外，看到大殿门缓缓推开，皇后娘娘眼底古井无波，没有悲痛，也没有欣喜。
小李子不懂。
能够让父母进来看自己，对宫里的女人来说，这是多好的事啊。
可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那日小李子奉命去宫门接皇后娘娘的母家，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和母亲。
男子儒雅随和，眉眼间都是淡淡的慈悲。
女子温婉谦和，似乎是信佛，身旁有一股子檀香味。
小李子对这个味道很熟悉。
皇后每次从养心殿出来，他再进去，都能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不浓不淡，闻着很舒心，总带着点淡然。
但是皇上似乎不喜欢。
每次皇后离开，皇上都会皱着眉让他点别的香，直到把这股檀香味遮盖去才好。
小李子不懂。
这么好闻的味道，皇上怎么这么不喜欢呢？
但是皇上的心思，哪里是他一届奴才能揣测的呢。
自从皇后娘娘的母家进宫来看望过她后，小李子觉得，皇后和皇上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不缓和了。
他只是个旁观者，细枝末节他也不知晓。
他只知道，每到傍晚，皇上就会站在窗边，望着那位宫殿的方向，却不允许他问一句要不要去。
他只知道，每逢冬日初雪，皇后就会冒着大雪去梅园，看一眼腊梅。
怎么这么变扭呢？这两位。
小李子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明明两个人都舍不得对方，都念着对方，怎么就不能各退一步呢？
那日临近傍晚，他送皇后娘娘的家人出宫。
皇后的母亲望着落日，落了一滴泪。
送到宫门的时候，他听见皇后的父亲握着她母亲的手悠悠叹了一句话。
“……叹寄路与遥……夜雪初积……”
叹寄路与遥。
小李子没读过什么书，他不太懂这句话。
但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口气很悲凉。
对，悲凉。
为什么呢？
小李子回养心殿复命。
“走了？”
“是，”小李子低垂着眼，“奴才将皇后娘娘的母家送到宫门才走的。”
“……可有说什么话？”
小李子一怔，他微微抬眸小心的觑了一眼郭麒麟的表情。
“……皇后娘娘的父亲在走的时候，念了一句话，奴才听的……并不真切。”
“哦？”郭麒麟看着小李子，眼眸微眯，“什么？”
“……叹寄路与遥，夜雪初积。”
郭麒麟的脊背僵了一下。
姜夔的《暗香》。
叹寄路与遥。
江寄遥。
因为大家才存在的up我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