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年前

“娘亲...”
小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慢慢升腾起一阵水雾。
好难受啊...娘...为什么，再见面了，小蛮还是...这么难受啊...
此时的她不再胡闹不再撒娇，眼神安安静静，无神地仿佛十年前那个丢了一切的孩子。
“大姐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她一怔，才注意到雨丝顺着脸庞滑下，混杂着满眼的泪花，看着有些滑稽和奇怪。
“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
“没……没有啦。”
小蛮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笨拙，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姐姐没事，姐姐就是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是姐姐的好朋友吗？”
小女孩咬着手指，似懂非懂的看着这个她似乎感觉很亲切的，悲伤的少女。
“忆如也有好朋友呢，不过，她真是个大傻瓜呢……”
她摇了摇脑袋，铃铛叮铃叮铃地响着，大大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涉世还未深的她也早早体会过了失去朋友的痛苦，这些事她鲜少对外人倾诉过，可眼前的少女让她觉得很亲切很亲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又是一个让她觉得是知心姐姐的人，竟然是十年后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告诉我要坚强，不要哭呢，我相信她也希望我笑的。”
小蛮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这个小女孩傻傻的笑容，哪怕她现在还那么小，可是，也依旧能带给自己那么多让人心碎的温暖啊。
碧湖村，那个梦境里她总是...无法到达的地方。
“娘亲...”她在心底默默的说，“我一定会让你一直这样，开心地笑的。”
她用力抹了抹眼泪，也轻轻地笑起来。
我是小蛮啊！我才，才不哭呢！
“又瞎跑！”脚步声由远及近，忆如吐了吐舌头忙躲在小蛮身后，看着面前努力想要凶起来却滑稽地可爱的中年妇女。
李大娘没好气地瞪了忆如一眼，看着小蛮，眉眼立刻就软了下来。
搓了搓手，没想到说什么，只是一句话脱口而出。
“小姑娘，长得真像我们家忆如呢！”
......
小蛮忽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如果，我告诉您，我是忆如的女儿，你会不会吓得下巴掉下来啊……
“她是我朋友。”忆如晃着脑袋，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婶婶。
娘亲...你怎么这么随便就认朋友啊……
小蛮无奈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