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5(2)

不止是这些小细节上意见不合，大方向上也吵。一场相声下来两个人复盘，你觉得节奏快了，我觉得正好。这个活儿你觉得能拿上台表演了，我觉得还能更好点。
鸡飞蛋打，狗追猫闹，端着盒饭在后台大口扒拉着吃饭，冷战时候就再也不会把肉夹给你吃了，虽然生活过得有些粗糙，但却充沛着一种糊涂辛辣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迅速得好了起来，张云雷的小毛病就渐渐露出来了。以前你说他哪儿不对还谦虚着请教你，到了现在直接把脸一搁，嗓子亮堂得就喊了起来，瞎了心了你杨九郎，敢骂我了。
这歪曲黑白的能力让杨九郎头嗡嗡得疼，等让他撒完气了舒服了，才有还嘴的余地跟他讲，你看着我听我说行不行。过了那股劲儿，又听他这么好脾气地说了，张云雷就觉着不好意思了，乖乖地和他对词儿磨活儿。到了后来他不自觉得都养成了习惯，杨九郎只要一说话他总下意识地去看他。其实他真不是故意不看观众的。
杨九郎也没法真的跟他生气，虽然当时被气得直想一拍两散算了，但心里却总归是知道，这是个好事儿。他的搭档终于挺起姿态，而不是以前的虚张声势。那股要做到最好的劲儿都被他悄悄地看在眼里，当着张云雷的面儿不说，等去了外面打补丁的时候，总是要多提几句这事儿。
他们的风格日渐立了起来，张云雷最初挺不接受这风格的，总觉着自己怎么这么骚啊，可观众觉得新鲜觉得喜欢。他就只好在屋里锁着门儿对着镜子扭，开始时候身形是僵硬的，就跟冬天冻僵了不好活动一样，后来心里开导自己，这是张云雷又不是张磊，你臊什么，就逐渐放开胆子，对那股风流劲儿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但杨九郎第一次看得时候还是让他给吓了一跳，当时站在台上感觉自己身上血都直往脑袋上涌，差点儿没翻出这包袱来。节目到了后边儿大半个思绪就想着这还是后台那让我说着急了就撒娇撒泼的小孩儿么。
下了台逮住他的时候，就又是眼神干净清澈的张磊了。你是不是有一双胞胎兄弟啊，杨九郎问他。
这小孩儿就笑嘻嘻地吊着眼尾看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意外你个大头鬼!杨九郎吼他，拿拿扇子往他头上敲。你这可一点儿都去没跟我说过啊。
那什么，就试试这种风格。他对这次表演还挺满意的，掌声的余韵还在脑里晃着，没出戏地拿帕子去调戏杨九郎。
“你信不信我真让你勾引了”杨九郎拽着帕子跟他较劲儿。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