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落帆斜阳（三）

客院内，魏无羡一边检查符咒上的图案，一边对蓝忘机说：“蓝湛，你说仙门百家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此事有什么古怪。”
蓝忘机正在翻阅从不净世藏书阁找出的家纹相关的古籍，闻言抬头道：“不会。”
魏无羡有些失望：“如果反应过来，金如松的复仇只针对清河聂氏，那聂怀桑瞬间会成为众矢之的。他做出炼凶尸，布法阵这种种诡异举止，让大家先害怕起来，难免自乱阵脚，要将清河聂氏推出去背锅。”怅然道，“却不知唇亡齿寒，覆灭不过是早晚的差别罢了。”
“诛心。”蓝忘机淡淡地评价道，又补充了一句，“为了报复。”
魏无羡颔首：“他的父亲因为聂怀桑落得个身败名裂，死无全尸的下场，他也想让聂怀桑尝尝众叛亲离，百家讨伐的滋味。”
蓝忘机叹气：“因果难解，孰是孰非。局外人看得再清楚，终究没有局中人的心境，做我们应该做的就好。”
魏无羡赞同道：“说得好，要是这里有天子笑必当浮一大白。”
蓝忘机又拿起书卷：“嗯。”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我出去给你买。”
魏无羡按住作势起身的人，趴在他肩上道：“蓝二哥哥，这里是清河，又不是姑苏，你上哪里买去？”
蓝忘机淡然道：“姑苏。”
魏无羡：“……”
魏无羡的心里越发酸软，说话时不由得带了点哽咽：“蓝湛，你是不是傻……”
蓝忘机替他整理好蹭歪的抹额，温柔地说：“魏婴，世事无常，你我无能为力。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护着你。”
魏无羡听了心里感动，越发想抱一抱他，可惜他的双手刚环住蓝忘机，恰好此时屋外响起三声轻轻的扣门声，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无羡，忘机，可以进来吗？”
蓝忘机皱了皱眉：兄长也太会挑时辰来了。
两人恢复成正襟危坐的模样，蓝曦臣走进来时没察觉什么异样，只莫名觉得弟弟的气质近日越发冰冷起来，于是关切地道：“你们的伤势都如何了？”
蓝忘机：“无妨。兄长此来，所为何事？”
蓝曦臣扬了扬眉：“忘机你最近的话竟然多了不少，真是难得。”
蓝忘机腹诽道，还不是因为某人嫌弃他无聊，这才有违本性地多说几个字，兄长居然连这都能发现。
蓝曦臣看着两人，笑而不语。魏无羡只好说道：“大哥，我觉得谢帆的泪痣，可能和这饕餮图纹有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