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上眉间
(一)初见倾心
陌雪初见曾南谙时是在江南桥岸,曾南谙一袭青衫,一腔长笛,似从书中走出的少年,有这凡人未有的容止神情,陌雪遇见便爱上了他,可是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在冬季雪中被青楼妈妈捡来的弃婴,算来十九年了,自己被青楼养了十九年了,又只是等自己成大为他们营利,可是又凭什么将这样的命运给她,一个小始娘罢了,什么情爱什么仇恨她通通不知道,她只知道没有人爱她,她也未希望过有人会爱她,可见到曾南谙时,她便想靠近,她便想对他好,这是爱吗?陌雪不知道。
陌雪未去见那人,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便走了,回到了客依楼这里的姑娘如四季的花。个个动人 或明艳或娇羞 不过也只是任人买卖和玩乐的工具,又有谁是真正的自由呢?陌雪刚回来,萧蔷姐姐便说:陌妹妹,姐姐有话同你讲、”将陌雪拉进了间房便说:“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可记得前天那山寨中的江莽来客依楼寻个压寨夫人,那日他远远一眼便瞧到了你,又开出了一笔巨款,所以眉娘打算将你卖出去。”
陌雪是客依楼的舞女,她洁身自好,从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又因她长的着实可人,单单卖艺也是吸客无数,故眉娘未从强迫过什么,可如今却为了一笔钱将她卖出,果然在这里没有感情,只有交易。陌雪本想早晚会有的,眉娘怎会不拿她去挣钱呢,本就心如死灰,偏偏今日一见钟情。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她,如今又想为自己活一次了。
那男子是谁,是否有心上人,是否还会见面,又是否会看上她一个青楼女子,她通通不知道,她轻哼一声,任命运摆布,还是为自己活一次。萧蔷姐姐见她愁云满面,就知她不愿,便说:“你若想逃,姐姐帮你”青楼女子若对谁有情,便可豁出性命,若无情陪谁不是陪。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萧蔷又与陌雪相交甚好,自然会帮她,陌雪眉间一松,眼中似乎闪出些许光芒,与以往那种眼中宁静如水不同,溢起些许涟漪。
好,为眉娘带来了这么多利润,救命之恩也应还够了吧。十九年前被捡,自十五岁开始跳舞、弹乐,四年来所得全数交给了眉娘,也够了。
是夜,萧蔷与陌雪道完别后,便偷偷请来了一位易容师,若有人问起,便说是为陌雪瞧身体的。而后将自己与陌雪易了容,让易容师带走了易了容的陌雪,自己便回了房。陌雪谢过易容师后,便走了,也是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兜兜转转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