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毕业典礼

振文的毕业典礼将至，打电话给爸妈，爸妈说国外工作未完，虽是意料之中，振文还是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典礼的节目大都是学生们自己策划的，学校很宽容，提供了一些场地和后勤帮助，正好当作一次文化宣传。鲜花、气球、彩条、相机随处可见，振文被拉着拍了一张又一张，有时还没反应到，就入了相。
没来吗？
振文在热闹的间隙自言自语，自己明明装作无意地给他说过毕业典礼的时间。正气馁，听到身后的声音：
振文，看这边。
振文一转身，咔嚓！定格！
你们怎么会来？
振文的眼睛闪光，跑过去。老妈立刻送上大大的拥抱，站在旁边的老爸笑得满足宠溺。
给你个惊喜啊。
老妈得意地说，抱完又亲。振文躲避不及，一脸无奈。
妈，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热情”，这么多人……
国外都是这样打招呼啊，何况这么久没见，很想你们嘛。对了，你哥呢？
他……好像还没来……
那我们不要等他，先来拍照。
不由振文分说，3个人凑一起，各种自拍，还把学校里有趣的奇怪的都拍一遍。临走之前，老妈叮嘱振文：
晚上早点回家哦，我会准备好你最喜欢的牛肉饼和意大利面，还有，告诉你哥，回家之前买好疗伤药，竟然敢打国际电话教训我，一定会让他好看。
什么国际电话？教训你？什么意思？
振文一头雾水，力勤一向是模范好学生。老妈忿忿地控诉自己亲生儿子的罪行：
就前几天，工作忙到头都大了，想说过段时间回来再帮你补过毕业庆祝，带你们出去旅游，可是你哥打好多电话给我，讲一堆大道理，说的好像我不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就会被雷劈一样，所以咯，我们就熬夜做完工作回来看你啦。不过，我也是真的很想你们啦。
到礼堂的正式节目开始前，振文也没有见到力勤，发了几十条信息，留了几十个语音，石沉大海。若不是叶小夕非要拉着他看到最后，振文在开场10分钟时就想溜走去找力勤。总算熬到了节目尾声，振文又看一次手机，还是没有回信。
主持人最后一次上台，说：
各位同学，各位嘉宾，本来刚才悠扬的合唱是我们最后一个节目，但是学校毕业的一位优秀的学长，请求我们，给他一点剩余的时间，让他表达心意。
灯光变暗，亮光聚焦在钢琴那里。
力勤缓缓地走向台上的钢琴，在钢琴前坐下，深呼吸，温暖的琴音伴着少年的歌声，一下一下，一字一字，击中振文的心脏。
全场都安静地盯着台上的少年，干净的白衬衣，淡蓝牛仔裤，阳光利落的短发，挺拔的身形，深邃清明的侧脸，内敛，却难掩光芒，耀眼，却未染浮华。
振文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他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从不知道力勤会弹钢琴，也从没见过力勤去KTV，流水的琴声和台上少年清缓的声音，氤氲的灯光，让他几乎迷失在梦里。
一曲弹毕，歌声终止，力勤对着话筒温柔地说：
这首歌，送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祝你：
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