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前治愈我
“杨九郎!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张云雷勾起嘴角,露出可爱的小犬牙一口咬在杨九郎的肩上,齿痕又一次落在那里,落在他很多次咬过的地方,他说那是自己给杨九郎做的记号。
杨九郎高高的托抱着他,清晨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一切都刚刚好,夏天,蝉鸣,被风吹起的窗帘角,洁白的床单,以及,爱人此刻灿烂的笑容。
有很多时候我们感受着幸福,从未想过它会离开,我们肆意地享受和挥霍着…
20岁的时候,一份体检报告告诉张云雷,该结束这段令人羡慕的幸福了。
他身体很弱,从小到大几乎每周都要跑医院,早已习惯了打针吃药。杨九郎对他保护的很好,但也躲不过每次的流感和其他的小毛病。
输液的时候,杨九郎总是托着他扎着针的冰凉的手,让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你在担心我吗?我不疼!”他也总是笑着这么对杨九郎说。
“可是我会疼。”
“那我再努力多多的吃饭,好好吃药,我不生病了,好不好?”
“好。”杨九郎满眼的柔软,轻轻的吻了他的手指。
“是我得到了太多的幸福吗?”
张云雷看着手里的体检报告,不然那可怕的病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医生说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还有什么心愿,就去完成,在有限的时间里。
心愿吗?不能陪着他一辈子,还谈什么心愿呢…
“九郎,我要和你分手。”张云雷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平静的说出一句话。
“好啊,这次和我分手几分钟呢?”杨九郎笑着问他。
“一辈子吧。”
杨九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张云雷平静的表情让他害怕,甚至让他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别闹了辫儿,这不好玩。”他站起身,慌乱下撞倒了椅子。
“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我要理由。”
“理由…”张云雷慢慢的站起来,“理由就是…我要分手。”
他走了。
杨九郎听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他摸着肩上的那个齿痕,那里突然钻心的疼,平时他闹着说分手总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可是这次他这么平静,连关门的声音都那么轻,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杨九郎再次见到张云雷是六年以后了,那天有朋友结婚,他走到来宾席就看到了张云雷,看到他和自己对视的时候逃避的低下了头。
杨九郎冷笑了一下,坐在了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和朋友们谈笑寒暄着,手指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张云雷仿佛被那枚戒指晃了眼。
“我出去抽根烟。”他皱了下眉拿着外套出去了。他的煊赫门点燃,升起虚无缥缈的烟。
“能给我一根吗?”杨九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张云雷整个人僵了一下,“嗯…嗯。”他笨拙的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他太想念杨九郎了,想到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他低头弹了弹烟灰,却忽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杨九郎的味道,他转过头就呆住了,杨九郎离他太近了,甚至额前的栗子毛都扫到了自己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