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噩梦小集

孟鹤堂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皱巴巴的。
人呢？他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孟鹤堂揉了揉眼睛，撑起上半身。以前都是他先醒，看着旁边周九良熟睡的脸发神。再轻手轻脚下床去准备早饭。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鸡蛋和牛奶。周九良不太喜欢喝牛奶，但是他逼他喝了几次，他就不说什么了。
孟鹤堂也不知道逼他喝牛奶干什么，看他无可奈何地喝完，嘴巴上留着一道白印子顾不上擦擦，随便开水龙头冲一下杯子甩一下就放在厨房台子上，然后伸着手扑过来抱自己。
厨房的台子上今天没有牛奶。也没有鸡蛋。
屋子里有点太安静了。
孟鹤堂突然发现，周九良的三弦不在客厅里。
那是他的生命，他的活力，他的工作
被他带走了。
孟鹤堂的腿有一点儿抖，他挪到洗手间发神。牙刷孤零零的放在玻璃台子上。另一把呢？他带走了？
答案是没有。孟鹤堂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他给周九良挑的，属于周宝宝的白色牙刷。
孟鹤堂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跑进卧室扯开所有抽屉拉出所有黑色粉色的衣服，打开包倒出所有的东西。啪嗒。是他的手机。
当孟鹤堂拿起手机开锁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有点过于颤抖了。联系人，九良。背景是他们合影，他睁大眼睛，九良眯着眼睛笑，只能看到一排牙齿。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好，您……”
孟鹤堂盯着手机，放下了准备再次拨打的念头。我操，他去哪儿了？他什么时候走的？他有没有给我留点什么东西？
他一定留了，只要我慢慢找。孟鹤堂走到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灌下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孟鹤堂在主卧里。翻找每一件衣服，每一件都是他自己的衣服。明明一直都挂在里面的，现在却让他有一种被丢弃的错觉。他甚至想掀床垫，看看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有多少心思给他留东西。可是到处都没有。没有，还没有到处，他一定没有把东西放在主卧。还有卫生间，厨房，还有衣帽间，还有客厅……孟鹤堂感觉自己开始旋转，他一下跌坐在床上。
这肯定不对劲。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他根本就没回家啊，昨天他们商演，离家百八十公里远，他为什么今天在家里？
孟鹤堂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发凉。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穿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打开家门。
门外面，周九良站在那儿。盯着他。视线又像穿过了他。周九良说，
“孟哥？孟哥！”孟鹤堂感到一阵摇晃，天旋地转。“啊啊啊？？”睁眼看到九良趴在他身边，看起来有点担心。“孟哥，做噩梦了？”
九良小心地问。“九良……？”
“是我呀，我这不是在这儿么，您怎么了”
“啊……”孟鹤堂啥都没顾，一顿翻身想抱住九良。右腿刚用劲，一阵酸痛。
“您，还，还想要啊…”
孟鹤堂这才反应过来这酸痛可不仅仅是商演之后的狂欢。
管他的呢，白净的胳膊扒拉住九良，把一脸懵的九良摁在自己怀里。“我就要你，你那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