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罗马的日常(九)

温特图尔庄园，议事厅。
距离第一次开会商讨战后事宜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会议上，众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方之间相互妥协着，火药味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浓烈。
议程得到推进，这本是好事，可对于洛伦兹而言，就不是完全愉快的感受了。他固然也希望会议能够尽快得出成果，但另一方面，又希望会议一直开下去，一直待在温特图尔。
随着进程的发展，洛伦兹内心也越来越焦躁，他知道，一直停留在温特图尔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希望能够拖延下去，还是要面对事实，可事实却让他无比难受。
终于，在一天下午，两个人和往常一样在画厅画画、工作的时候，这件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被挑破了。
“你们快要走了吧。”萨里安突然开口，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充满肯定。
洛伦兹没想到她先开了口，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张了张口，垂下眼睑，点点头“嗯，快了。”
恍惚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了一会。不知道是为了这最后的相处时光，还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洛伦兹先开口“萨里安，我想过了，我没有办法在会议结束后继续留下来。”
“所以，你要和我回阿勒曼尼吗？”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时候你也可以去我的家乡看看，那里生活虽然清贫了点，但很舒适。或者在斯特拉斯堡……”他急忙补充道。
萨里安默默听着，并不说话，直到洛伦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看着她，希望得到一个回复。
“我还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过分，但是我、我也有我的理由，你可以等我吗？”萨里安静默了一会，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
洛伦兹冷静下来，自己想了想，“我知道了，我知道的，你有很多秘密，你有自己的苦衷，可以理解。”
“我会等你，所以也请你等着我。”
“再见了，萨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