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挺好(三)
距离孟鹤堂离开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里周九良担当起了七队的队长职务,每天也上台说上一段,但是他的身边不在有人陪伴,往往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扇子,一块手帕……
观众都说现在的周九良已经不是以前的周九良了,话多搞怪,颇有当年的孟鹤堂的风范。可是七队的队员却说,台下的周九良安静到吓人,三天超过十个字就不错了。
今天按照惯例九良还是一人上台说一段单口,快结束时,正好瞥见靠近门口的观众席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戴着口罩帽子,套着一条白色的羽绒服,围巾绕着脖子好几圈,把那人的脸遮的就剩一双大大的眼睛。
可就是那双眼睛,他看了快十年的眼睛,一下子就让九良认出来那是他家先生,他多想立刻冲下去抓住他,生怕他再次离开,可是作为一个相声演员的基本素养,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定了定神坚持说完了最后一小段,然后快速回到了后台,从小道来到了观众席。可哪还有先生的身影,急得九良连忙冲出了门外。
……
孟鹤堂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票,笑了笑,三个月了,九良瘦了,不过相声倒是说的越来越好了,没了我看样子倒是培养了他说单口的技能。七队的孩子们也是越来越稳当了,离成角不远了。说来我孟鹤堂从没想过说了十多年相声,有一天还要自己掏钱买票听相声,不过这票是真不好买啊,昨晚请医院的小护士帮忙一起抢的小园子的票,好几个人也就抢到那么一张,那么远都没好好看看我家九良的脸。
“先生~”一句熟悉的称呼打断了孟鹤堂的思绪,也牵绊住了他的步伐。“来都来了,不和九良说句话就走吗?”周九良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那人的手,穿那么多,怎么还是那么冷。
孟鹤堂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张自己想了三个月的脸,渐渐红了眼,口罩下咬着牙强忍着泪水流下,想过今天来看他会被他看到,还是来了。“九良瘦了啊~”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换来一句你瘦了。
周九良愣了愣神,他还会关心我的吗?他不是和我裂穴了吗?他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他还回来干嘛?“你不是走了吗?今天来干嘛?”
孟鹤堂没想到九良会突然转变语气,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你呢,你回来干吗?”
“说话呀!”
“你不是很会说的嘛,现在是怎么了,哑巴了吗?”
“孟鹤堂你说话呀!”
眼前的人越是不说话,九良心中的火就越旺,他已经从见到那人的喜悦中跳出来了,现在想的只有那人的残忍丢下,不辞而别,没有任何理由的裂穴,他此刻只想知道原因。
“九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