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边(2)

刘冰抬头看了看围在一处的人群，弯了弯嘴角：“好啊，我正好有些饿了呢。”
阴沉沉的天气，让海边刮起了风，那个不怎么大的沙滩另一侧，便是一层层黑色的礁石。礁石上，长着些密密麻麻的藤壶，段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些藤壶到底是活是死。在更远一点的水面上，有撑着小船的渔民，正在把一张张或大或小的网，从海水里捞出来，也许网里有东西，也许没有，段云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
段云用力掀起一块黝黑的礁石，惊喜的看向旁边的女孩：“快看！一只螃蟹！”
刘冰弯下腰来，从额角漏出的几丝头发垂落下来，有一只横行的青壳螃蟹，被突然大亮的天光吓了一跳，举着一只钳子，用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一双眼睛，如同示威般地扭来扭去，然后一溜烟钻进了旁边的泥坑里，惊出了一只有些透明的海虾。
“可惜了，如果再大一些就可以吃了。”段云看着螃蟹和海虾一前一后消失在浑浊的泥水当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倒是真的有人提着一个竹筐，从这些礁石下面找寻些活蹦乱跳的海鲜，然后眼疾手快地抓进竹筐里。
“哈哈！刚刚的章鱼小丸子你不是吃了不少？”女孩继续盯着段云，看着他掀开了旁边的另外一块礁石，下面却什么都没有。
段云拍了拍手，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不小心粘在手掌上的石头碎屑拍落下去，回头看向刘冰：“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到了海边我都还没有吃过什么海鲜，不如我们晚上去吃海鲜吧？”
此时的海风，突然变得大了一些，海水拍打着礁石的声音，让人无法忍耐的嘈杂起来。女孩的声音夹杂在喧闹的海风当中，似乎有些听不真切：“我也没怎么在这边吃过海鲜，不过不行啦，今天晚上我有事情，没办法和你一起吃晚饭了。”
说着，刘冰看了看手机：“我还能再呆半个小时啊，然后就要回学校去了。”
“哦......”段云有些沮丧，想不到这一次的见面这么快就要分别，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待会儿我送你回学校吧。”
“我待会儿坐公交车回去，如果顺路的话，我们可以坐一趟公交车，下次我再带你参观学校，今天就算了。”
“好吧。”段云失望的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看：“我们顺着那边走走吧。”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片高过了海平面的堤坝，堤坝下方是大片大片的滩涂，黑色的淤泥和深蓝色的海水组合在一起，被天空的阴沉压着，总给人一种特别奇妙的荒诞感觉。那些滩涂上用作防浪的水泥桩，有人正赤着脚趴在那里，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好啊。”女孩答应了一声，两人便攀上了堤坝，顺着堤坝边缘的铁索栏杆往前走。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下周有空吗？”段云手握着有些冰凉的铁索，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冰想了想，回答道：“说不好，下个月可能会很忙，周六周日应该都空闲不下来，下周周末，我答应了要去姑姑那边，所以......我只能说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