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之下》第九章 温暖的手(2)

“一旦体表或是体内出现大量源石结晶，时日就不多了。这是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高的证明，也是死神派来的邀请函。”
林律注视着艾尔莫妮手臂上的黑色结晶块，沉默不语。
“是在救我的时候，被源石矿感染了吗？”林律声音有些发颤。
“不，在很早之前，很早之前……”艾尔莫妮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往事，深深叹气，“在一次研究治疗矿石病的实验中，感染者自爆了，我被炸伤，醒来后我也成为他们的一员。”
“……”
林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现在除了想要抱抱眼前这个女孩之外，什么事都不想做。
“我想问问你，你对感染者有什么看法。”艾尔莫妮缓缓吸气，沉声道，“厌恶吗？恐惧吗？忌惮吗？还是无作为的同情，怜悯？”
“我……”
林律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与艾尔莫妮的手几乎要接触到一起。
“我觉得很可惜。”
艾尔莫妮问：“可惜什么？”
“如果没有患上疾病的话，你们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解人意，性格又直爽。见不得朋友吃亏，很讲义气，很帅气。”林律看着艾尔莫妮的眼睛，认真道，“我不知道其他感染者怎么样，但我认为你很勇敢。”
“一个勇敢的人，值得每一个人去尊重。”
艾尔莫妮哑然，她注视着林律的眼眸，林律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她的紧张。
“你不害怕我吗？”
“怕什么？”林律回以笑容。
艾尔莫妮眼眶逐渐红了起来，有些难以切齿道：“这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你，你就不怕被我感染矿石病吗？”
“能被你捡到，这是我三生有幸。”
林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齿。
“……你在遥远的故乡也是这样撩女孩子的吧。”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二十多岁了还没女朋友。”
“是吗？那你故乡的女孩子可能没有什么眼光……”艾尔莫妮抬起手，手在颤抖，但她还是问道，“我可以触碰你吗？”
林律本想说你都帮我擦过身子，包扎过伤口，没准我的宝具你都检查过了，现在还用问这些？
不过，林律也还没傻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如果说之前艾尔莫妮是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和他进行接触的话，现在，林律眼前的这个女孩，仅仅是一名受了伤的孩子而已。
就在艾尔莫妮有些畏缩的想要缩回手时，林律没有犹豫，抓住了她的手。
林律双手握紧，想要将全身的温暖都传达到这双手上。
艾尔莫妮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的愣了一会，眼神中的落寞与悲伤渐渐被熏上一抹暖色，晶莹的光辉顺着脸颊落下。
“难怪阿君会这么喜欢抱着你的手不放。”
艾尔莫妮展颜一笑，这是林律第一次见到她真心的笑容。
“真的，好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