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omega的自白【五】(2)

“高三A部3班湛尧……高三O部1班董宜宁！眼看就要结业考试了，你们两个人不在学校好好学习，居然跑出来在这种地方约会，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万一出了事，谁来负责！”主任拿着风纪本，在我跟湛尧面前当圣剑一样挥舞，并以飞溅的吐沫星子助势：“这次是初犯，每人记警告一次，明天通知家长来学校！都给我回去上课！”
我试图辩解，可刚刚张开嘴，主任就转身走了，我只能远远望着他凉鞋里的紫色袜子无语凝噎。
湛尧被那本堪称凶器的风纪本拍得七荤八素，扶着墙软绵绵像条刚刚被榨干的甘蔗，但我顾不上同情他。明天要叫家长来学校，一想到这个我头都大了。
这注定是刷新主任三观的一天。
我叔叔婶婶和湛尧的母亲占据了办公桌的两端，互相打量着对方阵营里的人。
我爸妈没得早，从十岁上就是叔叔婶婶带着我。我这婶婶不巧是个奇葩中的翘楚，叔叔又惧内，所以我从不愿叫家长来学校，于是努力学习遵规守纪，从未获得如此殊荣。叫家长对我来说，也属实是破天荒头一回。
“哎，小宁，跟你谈对象的就是那个男生呀？”
婶婶的目光像胶水一样在湛尧和他母亲身上黏了许久，捅了捅我的肋骨悄声问。
我头都快抠秃了：“我真的没谈对象，昨天只是碰巧，他不舒服，我助人为乐而已。”
“哎呀，A大当婚O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婶婶养你这么些年不就是指望你找个有钱……优秀的A嘛？”
我婶婶完全不听我辩解，自顾自笑得像朵仙人掌：“从小就教你要找个有钱的，没想到你能找到又有钱还这么帅的，没辜负婶婶这么多年的教导，婶婶就知道你是个好样儿的！”
主任坐在桌子后面脸色难看极了。我叔叔赶紧拽了拽婶婶的袖子：“……你别说话了。”
“你多什么嘴呀！”婶婶甩开叔叔的手，又赶紧换上一副热情中略带讨好的表情看向湛尧母亲：“哎呀，您看我们小宁，那可是品学兼优，长得又漂亮，性格又体贴，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挑不出来一个的好孩子呀！”
我低着头都能感受到湛尧母亲上下扫射我的眼神。我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太羞耻了。
“我们湛家不说是巨贾，也算是商场上有点名号的。”湛尧母亲终于开口了，“湛尧是我们夫妇唯一的孩子，所以我们希望他未来的伴侣能够在事业上给他一点助力。这位董先生自然是很优秀，不过……”
言下之意不言自喻。
婶婶有些着急了：“瞧您说的，俗话说娶妻娶贤，单在事业上有帮助有什么用，作为O还是要以家庭为重，相夫教子不是？”
湛尧母亲只是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把玩，并不接话。
“你们说够了没有？”
被遗忘多时的主任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我婶婶，我觉得他气得天灵盖都在冒烟，可能随时随地就要脑梗的那种。我下意识地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