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洧(四)

他觉得醍醐灌顶般的清凉之意席卷体内。
“这位姑娘不施粉黛，清新淡雅犹如水仙。这大好佳节怎独自游玩？”他身形一顿，在心中惊叹她的容貌，又起了疑惑。
她在对面，心中也是无法平静。
当初两人初见，他也是这般痴傻模样。
她上前一步，笑颜如花“去河边走走吗？”
也不知哪来的亲切，他没有惊讶这位姑娘的大胆，正襟立身，微笑道“已经去过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眉掩笑，“姑且再去看看吧。”
他这下像迷了心窍，转身与她并肩又去往溱洧河。
随着祈愿的人流，二人来到河边，她带着他往僻静无人的上游走去。
此处水深如渊，不同于下游那般稚童都能下水摸鱼。
不等身后树荫下的漆黑锁链掠出，她指向远处河水的漩涡，“你瞧”。
他侧身望去，还没看到她所指何物，身后猛的传来大股推力，他措不及手，掉进河里。
慌乱中扒拉着往岸边游，河水深处突然传来巨大的吸力。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放肆！黄毛丫头敢戏弄我兄弟二人！我施咒让他迷了心智跟你到此处，本要收了他的性命替你出口恶气，了你心愿，你可倒好，将他推进河里，逃过一劫。”河底深处黑暗中，白无常跳脚大怒。“便是我二人也不能随意夺取凡人魂魄，可你因他自溺于河中，便是一份因果，对他更是一份恶兆，我便可以借此取他狗命！你将他推入河中，今日上巳，非但淹不死他，还让他洗去了这份因果，没有这份恶兆，黑灰便不能出手！”
黑无常在一旁早没了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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