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2)

再说，他也不曾为你大雪纷飞。
三
阿斗在大学里找到真爱之后，像是渴了二十年终于尝到了水的滋味。他带着他的小女友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冷了有他的外套姨妈来了有他的手掌。我从没见过那么暖的阿斗，他从来都是酷酷的不表达感情。阿斗的心就像被乌云裹住的太阳，那个女孩拨开了挡住他温暖的乌云，让他彻底变成了她的私人小太阳，还是带遥控器调节的那种。
一开始我以为阿斗只是初尝情果情难自禁，等过了那个热乎劲儿我们就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了。第二年的冬天，我去他的城市找他。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在火车上打电话给他，说阿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阿斗说你生日嘛，我当然记得。生日快乐。
我就知道他记得。我开心地说，那阿斗一会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准备给我什么惊喜？
他那边愣了一下，陈阿天你真是疯了，二几个小时的火车也过来。行吧你先来，我去接你。
我忘乎所以地得意着。我直觉他们俩的感情肯定降温了。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在火车站出口处四面张望着，心里按耐不住的欣喜。
蓦地就在不算汹涌的人群中看见了阿斗。他又长高了，一如既往的帅气，如今却凭空多了几分阳光。
眼神一闪，我心里的欣喜瞬间凝固并化成了委屈，和眼泪。
他的右手边还有一个人。辨识度不是很高，所以我没有第一眼注意到她。
实话说，这真是个俗不可耐的CP组合。男孩阳光，女孩温柔。
我讪笑着看着他俩紧扣的十指，说不出来话。
阿天，这是你嫂子。刘阿斗颇为得意，我仿佛听见他说这足够惊喜吧哈哈。
女孩冲我礼貌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说那什么，哈哈，我先走了。
我转过身死死地抠着背包的带子，又回过头来，你们要幸福啊。
那必须的。阿斗说。
那我先走了。我强忍着哭腔。
你现在就走？阿斗说。貌似挽留。
有没有票了啊，没有你住哪？阿斗说。貌似担忧。
生日快乐。阿斗说。貌似在乎。
我没再回头。
火车上我哭着给好友阿一打电话，她忿忿地骂道真是个渣男。
我哽咽着说的含糊不清，他哪里渣，他知道对我不狠心就是对他狠心。
阿一说我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护犊子。
可我真没有，我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转折，阿斗真的从来都不喜欢我。他没必要留着什么。
我们太了解彼此，有些话说清楚才是最好。
四
我向来人缘很好，跟身边的人关系融洽。阿斗也是如此。这大约是从小一起做孩子王的缘故吧。但25年来，却鲜有异性喜欢我们俩。前20年是因为彼此的存在，后5年他因为有了她，而我却活成了男人眼里的老妖婆。
大一的时候，系里有个男生因为一个联谊活动认识了我，不久后就开始疯狂追求。我没有过这种经历，甚是反感。有一天他又在宿舍楼底下骑着单车等我，我挽着阿一的胳膊看见他什么也没说，一脚连着他人和单车踹倒在了草地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