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5 戏剧性害虫
这害虫接二连三在我身上留下血肉模糊的恶心穴洞,就如同雪夜时分他挂着油腻虚假的微笑端上来的温热红茶。我笃定主意要将他连根拔除,即使会有些痛。我也猜到那必定会带来一番痛楚,当你尝试将任何一块已经融入你身体乃至血脉的东西剥离出去的时候,这种程度的疼痛倒也不算什么。
是否已将高傲态度拿捏得当,措辞是不是足够精炼又不失礼节,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定要保持在相同的角度,产生距离感的同时又要让人觉得与他亲密无间——他带着他表演出的真诚,去探索去拥抱去拴住每一个兴许能够遇到的可怜虫。
我自然不是那种受人玩弄的类型,深知他的伎俩并逃避着,尽量不去沾染任何一点哪怕是最最不易察觉的一点儿从他口中吐出的粘稠脓液。
他说我不该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
充满敌意?确实不假。但也仅仅是对他——兴许他并未察觉我只对他一个人抱有这种针对性的仇视,又或许他认为他就是整个世界。谁知道呢。
休梅克,休梅克。你难道就不会倦了么,整天活在自己的小小剧本里上演着所有人都爱你的诟病戏码,硬要把自己包装成你的病态故事中唯一的男主角。以世间作舞台,众生为观者的生活,未免太浮夸了。
随后这深具戏剧性的小蜱虫冲人笑了笑,坐在床边儿上抖抖脚踝顽童般把皮鞋甩出老远,双手一撑猛地倒在被褥之中,身子侧开背对着我不再说话了。